严期开始规划起来以后了,看来宋闻璟暂时还没有暴露,但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悸,严具陈如此暴躁喜怒,想来宋闻璟的日子也不是多好过的,他看严具陈身边跟着的那个胖秘书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就大概明白几分宋闻璟过的什么日子了。
严筑越想越生气,严具陈简直就是棒打鸳鸯的那根棍子,王母的那根钗子,他跟宋闻璟的关系好不容易亲近了点就跳出他这个拦路虎。
“操!他这个老板管天管地,还跟包租婆一样管人洗头用多少水吗?他爹的,闲得蛋疼!人生没有目标的棺材板一具罢了,还真的天天到处摆谱,老井怎么受得了他的?哥,你说是不是?”
宋闻璟被发现了严筑给他送点心这件事,那严筑和他的关系就暴露了,顺藤摸瓜,严具陈会不会发现他和宋闻璟的关系,严期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严筑伸出五个手指头在他哥眼前晃了晃,没反应!??
“哥!哥!?严期!”
“啊!?”严期回过神来,却没搭理又在犯傻的严筑,而是有些着急的拿出手机一阵打字。
“宋闻璟在楼上会被迁怒吗?”
严筑突然笑出声来,悄默声道,“哥,你不知道吗?老井请假了。”
严筑心里窃喜,老井请假这件事单独跟他说了耶,他哥还不知道,果真,他和老井的关系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严期听到这话,更着急了,“是被迫休工吗?”
严筑有些狐疑的来回上下扫视了奇怪的严期几眼,“哥,你被严具陈灌哑巴药了?”
严期控制不住翻了个白眼,但严筑不知道他和宋闻璟已经联手的事,他也没打算告诉这个满脑子做什么给宋闻璟吃的蠢弟弟,省的哪天他不小心给秃噜出去了。
严期继续追问,严筑神神秘秘的,最后还是说了,“老井受伤了,哥你不知道吗?”后面这一句的挑衅和炫耀,简直赤裸裸的摆在了严筑的脸上。
严期也顾不上打字了,他轻声道,“受伤?他哪里受伤了??”不会是严具陈打他了吧?刚刚严具陈那暴躁狂的样子突然重新浮现在他脑海中,好家伙,这一惊一吓,严期竟然控制不住打了个嗝,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嗝——他早上面食吃太多了。
严筑十分厚道的没有笑,甚至拍了拍他哥的后背,补充道,“哥,你冷静,都喝说馒头别吃太多了。老井他是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下来了。梯子不高,伤的也不重,我都问过了。”
严期终于放下了心,打嗝没多久也好了。只是另外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弥漫上心头,他受伤了,都没告诉自己,他今天早上收到他发的资料时还高兴呢,结果他是带着伤去查到那些信息的吗?
甚至,宋闻璟告诉严筑了,都没告诉他。哪怕把相同的消息转发给他呢?难道这就是合作伙伴和朋友的区别吗。严期看着正在一旁一点点捡起食盒的严筑,突然有些羡慕他,可以随意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和喜恶,可以交到优秀知心的朋友,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他和宋闻璟是因为相同的利益关系纠结在一起,就像目的地不同的两个人,勉强同路一程,到最后还是分道扬镳的,严筑才是那个真正和宋闻璟同路的人,有相同的理想和方向。
严期蹲下身来,和严筑一起捡拾那些蓝色的碎片,心里漫无边际的想,他和宋闻璟,有一天终究是要成为平行线的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痛感就纠结在一起,一起制造出血管里流淌的酸涩感。
如果他不曾见到那盏灯下绽放的带泪的笑颜的话,如果没有那句说相信的话……
严筑见自己的守财奴哥哥竟然没有去拾散落一地的钱,而是跟他一起捡碎了的食盒,有些感动道,“哥,你好有骨气啊!”
严期摇了摇头,“捡完这个再捡那个。”
严筑顿时“噫”了一声,“嗟来之食你也要啊,刚夸完你有骨气,严具陈的钱肯定都沾染了他身上的铜臭味。”
严期苦笑了一声,感受着掌心的碎片几乎陷入肉里,骨气那种东西,在海城的棚户区摸爬滚打的那几年,他早就丢干净了。何况铜臭味的话,他比严具陈要重的多了吧?
他已经被钱到用时方恨少的苦楚腌中毒了。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