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鹏宇闻言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欸,兄弟,你这是去画画把脑子画糊涂了啊!这美色啊,才是最令人觉着赏心悦目的。花嘛,哪里都能看,海城花就有不少嘛。你看看你,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吧。我跟你讲,之前我在……”
孟鹤堂瞥了一眼滔滔不绝讲述自己风流猎艳史的孙鹏宇,内心对这人的价值就有了一个清晰的定位了,他爹争了半辈子挣来的官位,多半传不过他下一代。
看着手机里的聊天框,孟鹤堂嘴角的笑意没有那么浓厚了,也没有那么世故了。他看着手机里宋闻璟又发过来的感谢他的话,有些不认同的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宋闻璟总是这么客气的跟他道谢。何况,他是拿他当真心的朋友,好朋友之前,帮一些举手之劳的忙不是应该的吗?正当他准备把打出来的这一大段话发出去时,突然耳朵不经意的捕捉进几个词汇,让他下意识停住了手。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孟鹤堂反问道。
孙鹏宇舔了舔嘴唇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反问打乱了节奏,“什么什么的?你说什么呢兄弟。”
孟鹤堂有些不耐的继续追问,“就是你刚刚说的话的上一句。”
孙鹏宇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孟鹤堂这种随机抓取句子让他再说一遍的样子,这让他想起了被小学老师抽背课文中自然段的情形。想到这里,孙鹏宇顿时脑袋更空了。
“啊?啊!说的上一句啊!我想不起来了。”孙鹏宇拍了拍脑袋,不禁打了个寒颤。
孟鹤堂难得对一个被他定义为未来垃圾的人这么耐心,他补充了两个依稀的关键字,“你说你在云城,然后英国男孩什么的。”
“哎呦!”孙鹏宇一下子捂住了嘴,他怎么连这个都秃噜出去了。
孟鹤堂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想起来了,他点了点头,“对,就是这里,然后呢,你怎么样了?”
孙鹏宇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有些心虚的瞧了几眼还在打球的那几个人,舔了舔有些干巴的嘴皮子,一只手掩到耳边,悄默声道,“孟兄,我跟你讲了,你可得替我保守秘密。哎呦,我跟你讲,要是这事让我爸知道了去了,他非得把我的皮给扒了。”
孟鹤堂会心一笑,懂了,是把柄。不用眼睛看,孟鹤堂的手就已经退出微信,熟练的打开了录音界面,然后他熄屏了手机,非常真诚的看着孙鹏宇,“你放心吧。”
孙鹏宇闻言点了点头,他觉得孟鹤堂这种文化味儿特别浓的人就是他爸经常说的君子了,而且孟鹤堂长的一副端正的模样,看起来就特别可靠,他坚定的相信孟鹤堂!
这样想着,孙鹏宇就清了清嗓子,孟鹤堂不慌不忙的将自己杯子里没动的酒液全都倒进了孙鹏宇的玻璃杯子里,其动作行云流水,有种说不出来的好看,看的孙鹏宇咽了咽口水。
如非必要,孟鹤堂是从来不会喝外面的酒水饮料的。
孙鹏宇举起杯子猛灌了一口,随后把他刚刚说了一半有急急忙忙咽回去的话都倒了出来。
孟鹤堂的脸色也微不可查的从白色变成红色又变成原来的不动声色。
孙鹏宇咽进去的事说起来很简单,但他描述的罗里吧嗦的,可见这人的逻辑能力也不太行。其实,简而言之,就是他在云城玩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年纪正处在雌雄莫辨阶段的英国MoneyBoy,然后度过了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夜晚,他最后的感想是英国男孩比法国女人还要更带劲!
孟鹤堂家风一向严谨的要命,上面还有一个雷厉风行的大哥,哪里听说过这种东西,更何况还是男人和男人!!
看着孟鹤堂一副在不知道想什么的样子,孙鹏宇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把最后一口龙舌兰倒进了嘴里。
孙鹏宇一副大着嘴巴的样子,似乎已经把孟鹤堂当成了自己人,“唉,对了,兄弟,你们不是学美术的吗?你们学美术不画裸模嘛!裸模里面就没男的啦。嘿嘿,不对,那叫学习人体构造!我这跟你们那一个性质,也是学习人体构造,亲身实践嘛!我爸经常跟我说实践出真知。哈哈哈。”
孟鹤堂深深看了捧着肚子乐呵呵的孙鹏宇一眼,回头后打开了手机,把录音文件给保存了,最后,他简单客套了一下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边孙鹏宇还意犹未尽,“兄弟!等你有空了,尽管来找我,我带你去见识一下!”
孟鹤堂垂头重新打开聊天界面,宋闻璟的消息已经是三十分钟前发的了,而他精心编辑的那一段话,那一段他们是好朋友,不必总是言谢的话,消失在了编辑框里。可能,是被他不小心误触删掉了。
温格和宋闻璟也会是这种关系吧,孟鹤堂有端的联想,怪不得,他总觉得两人的气氛容不下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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