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晚会,说实在的,严具陈还真有点惊讶严筑能做出数据和规划这么详细的东西。他不露声色的瞥了严期一眼,发现他的眼中也有一丝藏的很好的讶异。
严具陈收回目光,藏拙吗?呵呵,有点意思。
如果说以前严期在他眼里充其量是只只会呲呲牙的狗崽子罢了,那现在看来,他还有点蠢呢,自己的好弟弟藏了拙他都不知道,不愧是杂交出来杂种玩意。
散会后,严筑刚回到座位还没平复完心情就立马想要好好谢谢宋闻璟给他这么全的资料。
然而,半路多了个拦路虎突如其来的,他的微信就连着振动了好几下——是他哥发来的消息。
他打开一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问他从哪里结交的给他资料的这人,以及他哥像被雷劈了一样又开始神神叨叨什么野心家的阴谋论。
严筑都懒得搭理了,转而和宋闻璟分享了一翻大难不死后的心情。
这一边,宋闻璟看着洒下去的鱼饵一个个都有了成效,难免有些激动,就挑了一些能说的分享给了孟鹤堂。
彼时,孟鹤堂正在和朋友在一家私人台球吧打台球。很多时候,因为他的身份,各种交集也是根本就避免不了的。就算他上面还有个万分争气的哥替他撑起了一片还算自由的天地,可一些高干子弟邀请他打个球赛个马,他总不能把他哥搬出去让他应付这种人情世故。
就算孟鹤堂开了免打扰,可特殊关注的铃声还是风雨无阻的响了起来。孟鹤堂手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球杆就偏了。
孟鹤堂抱歉一笑,将杆子交给旁边的女侍,有些歉意的微微点了点头,“不好意思。”
其余的人自然也很给面子,他们不觉得像孟鹤堂这种待人接物很周全的人会因为一些小事而疏忽了礼仪,那就是重要的事情了。
一旁的休息厅里,孟鹤堂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然而他正准备回点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戏谑的挑战,“哎呀,发消息的是谁啊,让孟小公子你这么高兴。”
说话的人是主任科员家的小儿子,叫孙鹏宇,平常上下几个圈子的人都玩的很开。
孟鹤堂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但却不达眼底,他回答道,“一个在法国上学时认识的好朋友。”
孙鹏宇点了点头,从旁边吧台上取了两杯度数低的龙舌兰,其中一杯放到了孟鹤堂面前,接着他就坐进了孟鹤堂对面的沙发里,好像对孟鹤堂的留学生活很感兴趣的样子,“哎呀,真是羡慕啊!伯父这么开明的。对了,你在法国留过学啊?那法国风情领略的怎么样。你知道的,我爸总不喜欢我出远门。”
说着,孙鹏宇好像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
孟鹤堂嘴角笑意不变,但却看了好几眼手机屏幕,“法国是一个艺术气息非常浓厚的国家,充斥着浪漫的气息。”
但很显然,孙鹏宇想要聊的不是这个,他也一点也没看出孟鹤堂谈话性质不高的样子。也是,谁让孟鹤堂平常一副温和从容的假面总是粘在身上呢,恐怕也只有熟悉孟鹤堂的人才能知道那张笑面背后到底藏着几分真心实意。不过,没能让孟鹤堂真心实意对待过的人是绝对察觉不出这种微妙的区别的。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
就像现在,孙鹏宇粗短的手指托着剔透的玻璃杯,又向孟鹤堂坐了坐,“这个法国风情啊,要我说啊,就两样!”说着,孙鹏宇朝孟鹤堂束了束他那两根粗短的手指头,“第一个嘛,肯定是法国的花嘛!另一个,就是法国女人!嘿嘿。”
孟鹤堂心里呵呵一声,却也附和着扯了扯嘴角。
孙鹏宇瞧他笑了,以为找到了跟自己志趣相投的人,顿时更来劲了,“欸,那不就有个电影叫《法国中尉的女人》嘛。法国女人的风情就是那中尉军官都抵挡不了呢!”
孟鹤堂:……
“欸,话说,兄弟你领教过了没有啊?”说着,孙鹏宇用肩膀顶了一下孟鹤堂,笑得一派猥琐。
孟鹤堂已经有些后悔坐过来了,但这边的台球厅设置的休息间是东西各有一个,中间就是偌大的场地,可以穿梭,这也就意味着,他要是想找个安静地方跟宋闻璟说会话,还得重新穿过大半个台球厅。
这显然不现实,更何况,这边的话头已经挑起来了。
孙鹏宇笑了笑,显然已经猜到了,“那兄弟你跑那么远的地方,还真是亏了啊!这就跟旅游一样,最原汁原味的,肯定还要去本地品尝么。”
孟鹤堂嘴角笑意盈盈,然后准备把天聊死,“法国的花一向是不错的,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海更是浪漫的集成地,只不过没有发现这种自然之美的是一叶障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