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会觉得严具陈和温格像,宋闻璟也不觉得。毕竟一个像寒冬腊月里的风霜刀剑,一个却像暖春满月里最柔和的风,怎么会有人把这两者搞混?
这不仅是气势原因,更多的是长相。怎么说呢,温格作为严老头子的风流产物,下半张脸的骨骼走向还是有点继承严老头子的基因,偏于凌厉刻薄,棱角分明——严老头子年轻的时候长的还是非常可以的,毕竟光凭一张嘴,没有一张可以迷惑人的皮相,是忽悠不得顾家大小姐为他神魂颠倒的。但温格皮相就更肖似其母了,偏向于柔和温润的南方小家碧玉,这很好的中和了过于棱角分明的骨骼。
严具陈母亲是京都大小姐,明显的北方人长相,更具北方霜雪积重的冰冷感,她给了严具陈笔挺的鼻梁和一副薄唇,偏偏眼尾亦走势干净利索,微微上挑,没有从中柔和的要素,睫毛加重了这种走势。整个人跟生意伙伴交流的时候如果不苟言笑就像是去找茬的。别的不说,气势就已经拉满了。
夜深露重了,好像只有在梦里,他们两个才能短暂的相拥一下。
虽然严筑从来没去过他的工位,但当时老头子是一把把他们兄弟两个人一起打包进公司的,可能想着就一个人是远远斗不过他那位心狠手辣的正统太子爷,索性就两个一起上吧!
所以一个空空旷旷的工位上,办公桌上还摆着有严筑名字的小铭牌。将近两个星期了,这个小铭牌终于迎来了他的主人。
严筑瘫在办公椅上,对于今天是一点期待也没有,至于他这个职位该干啥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和他哥一加一大于二是肯定的,但肯定小于严具陈这个老六。
另一间办公室里,严具陈难得没有正襟危坐,他靠在老板椅靠背上,一只胳膊放在肋骨下三寸,另一只胳膊搭在腕关节上,借力撑起了他的下巴。
熟悉严具陈的人都知道,这家伙一派深沉装作思索,其实压根不是在思考什么重大议题,而是心情明媚着呢,正在心里偷乐。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就是今天早上被生物钟叫醒之后,发现宋闻璟是以一种扎在他的怀里,牢牢抱着他的姿势在睡觉。
嗯……没什么大不了的,严具陈又交叠起了一双长腿,摩擦了一下下巴,理智的思索到。
靠!不过是被抱了一下,他不能这么没出息吧!??
王秘书敲门了两下,门里没动静,他有点纳罕,明明刚刚看见人进去了。王秘书又大着胆子敲了一下,这一次严具陈听见了。
“进来——”
要处理公事了,严具陈立马把自己从那种被糖罐子泡过的心情里拎了出来,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乐个什么劲!?真是的。
他连忙波澜不惊的放下胳膊,紧接着打开交叠的腿,中间甚至因为谴责自己稍微踉跄了一下,差点被桌子角绊到。
王秘书一进门就看到严具陈绷着一张比平常还冷的冰块脸,看起来心情似乎很不好的样子。饶是他经常出入这冰箱一样的办公室,也为此刻更冷的气压而紧了紧皮。
王秘书恭恭敬敬的将材料放到严具陈面前,“老板,这是关于‘城市公园’项目的落地企划书,还有上次项目的内部销控表。”
严具陈微微点了点头,拿起材料下意识翻看了两页,一边翻一边询问道,“今天人都齐了?”
王秘书知道他说的是谁,无非是严老董安插进来的两个小钉子,他似乎知道老板今天为啥一大早心情就不佳了,于是他连忙把知道的都草稿也不打的就条分缕析的汇报了出来,“是。”
说完他顿了顿,没有称呼那两位的名字,毕竟说名字得先说姓氏,“不过,后来进来的那位今天早上是擦着迟到的边坐到工位上的。来了之后,也…也一直在举着手机。原来那位还是提前一个小时就来了。严总您放心,经由他处理的文件大部分也只是走个形式。”
严具陈听完汇报冷笑一声,想着严期还真是一条指哪打哪的好狗!
他把他眼前一堆的文件挑了份最难定夺的,递给了王秘书,吩咐道,“复印一份,给新来的那位送过去。请他务必好好看看,就说下周三下午四点的会有请他来给公司领导层做这个汇报了。”
王秘书老老实实接过来,然后退出了办公室。出了门,他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这进一趟办公室,还真是又冷又热的。他长叹了一口气,扫了一眼这一沓A4纸,唉,屎难吃,钱难挣啊!不过还好,他不是严总的敌人,不然还真是没一天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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