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静谧的卧室里,有一个人安静躺在床上,双眼直视着天花板上那明亮的灯光,即使被晃得难受也没有移开,面上是一片愁绪,他想放空思想但奈何问题从四面八方涌入,不容他留一丝喘息的机会,各种不解交织缠绕,密密麻麻侵蚀了他全部的大脑,没有钥匙,没有剪刀,萧泞疏此时是真的很乱
他从被吸入的镜子里醒来后,就看到警方正在搬运着不少尸首,伴随着一场火灾,他看到他那被挖空的身体已经烧焦,同样不远处,陶绪兮也被烧死在这场火场里,抱着的人偶早已化为灰烬
再然后,萧泞疏看到警员们在这间别墅里搬出了一个又一个尸首,明显都已经看不清容貌了,身体残缺,甚至被怪异的折叠,萧泞疏一次次的被重塑了认知,看着他们不成人形的畸形惨状,他竟然庆幸于陶绪兮给他留了全尸
一个疯子,完完全全,彻头彻尾的疯子,这是萧泞疏对他最后的评价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记不清了,只觉得所处的时空开始旋转,在某一个时间点,他被扔了出去,然后落到了一个柔然的垫子上,最后,再没了意识
恍如大梦一场,梦里的记忆想不印象深刻都难,留给萧泞疏的不止是冲击了,那简直是一个地狱,而陶绪兮,就是那的主宰
萧泞疏知道陶绪兮或多或少有些疯,但一直没放在心上,而这次的失策他以性命为代价吸取了教训,所以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远离陶绪兮
此时萧泞疏的心里忐忑不安的希冀,他想着如果一开始就从未见过,那他还有些可以喘息的机会
萧泞疏终于是找回了动力,他迅速从床上爬起,确认现在他俩到哪步了,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日期,他绝望的发现,这是一个很尴尬的时间点
不是幼时,不是高中,此时的他们已经在一起一个月了,而彼时萧泞疏的厌倦也渐渐有了开端
逃吗,逃吧,可结果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谁知道这次死了的话还有没有机会再活一次,不逃的话,感觉照这么发展下去,还是会死啊
萧泞疏盯着手机发了好久的呆,就连卧室进来人了也不曾察觉,直到对方突兀的出声,“你在看什么”
萧泞疏被吓了一跳,手机抖落在床上,盯着来人,上一世的记忆还历历在目,明明没什么起伏的语调偏偏让他觉得惊悚
“没,没什么”,萧泞疏近乎是抗拒着恐惧的在回答
陶绪兮慢悠悠的走近,不发一言,萧泞疏也一点点往后挪,试图拉大两人的距离
“你在怕我?”陶绪兮看出他的不安,“为什么”
陶绪兮进来时就发现了萧泞疏的烦躁,而从他们对视上的那一刻起,就发现萧泞疏的眼里已然没了曾经的厌烦,明明昨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现在莫名多出的惊恐对陶绪兮来说不知是好是坏,难道,他知道了?
陶绪兮确信事情做得很隐秘,萧泞疏根本不可能知道,看来,应该是那个柳澈欢给他递消息了,啧,被绑了竟然还这么不听话,早知道就该杀掉的啊
陶绪兮再次看向萧泞疏的方向,发现他正盯着他头顶发呆,他往上方看了看,没有任何异常
他看什么都不看我啊,已经这么厌烦了吗,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萧泞疏确实在发呆,因为他好像撞见鬼了,在陶绪兮头顶上,他竟然看到了一串字幕漂浮,白底黑字,华文宋体
萧泞疏的唯物观崩了,难以理解的事务突然显现在眼前,他看见不断变化着的句子,显而易见,能控制着内容的人只有陶绪兮一个
萧泞疏震惊的读着那些成句,结合上一世最后看到的一幕,惊悚席卷了全身,他竟然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唯一得到的好消息是,陶绪兮的杀戮还未开始,虽然快了,但是还没有,没有就好
陶绪兮久久没有得到萧泞疏的回答,看着他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心下更是烦躁
“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