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膜被穿孔,神经被蜂蛰,连上下眼皮也都跟着嶙峋的跳,白颂璇全身过电般行动很快,立刻转身背对她,不久后面色沉静下来,缓缓换了一口呼吸。
“话说的真难听唐恩,一个不小心走在路上的成年人被石头绊了一跤,没有人觉得她可笑,可是她就是觉得非常没有面子,然后一整天都为这件事情懊恼,觉得自己很丢脸,对于看见了那个人跌跤的我表示很无奈,因为我心里面根本没有那种想法。”
在她侧目中的眼梢里的身影僵硬的绷直,脊背很美俏,弯弯的从颈椎那里一泻千里,腰窝还有两个眼睛。
唐家姐妹都有很好看的身材和很饱满的胸部,此言不差,她全部目睹过了。
唐恩抱着自己躲到了磨砂玻璃后面,影影绰绰的身影在渐渐滑落的水珠映衬下凄美的令人残怜,小白真的不怪她,换了她,不一定会比唐恩更不像刺猬溲。
“你出去!”唐恩很凶,但腔调里又平白多了丝颤抖,但愿不是哭了。
白颂璇静悄悄的拿走自己的洗漱工具,留在门边的那一霎那她清凌凌的垂头顺目,“sorry,下次进来前我会敲门。”
完毕,她悄悄退了出去,转身返回时心里却有无尽的感伤,说实话,唐恩与她相处的不多但她一直觉得她不坏,这是感觉,可是这样残忍的事情发生在唐恩身上是不是太没有天理了恧?
恍惚回了唐姿的房间,但唐家今夜注定很不平静!
背对房门站在拉上窗帘的落地窗前的唐姿披着一件黑色缎子的睡袍,腿腹处露出睡衣的火红色蕾絲卷边,她和电话中的人说的太投入了,以至于根本没有留意到小白已经打开门并且诧异于自己听见的一句话。
“来什么来我不要来!你知不知道丑,你把我搞怀孕了!”
唐姿的声音侵凌尖利,曲线玲珑的身体俏丽无双,但肩头隐隐颤抖,不拿手机的手插着细腰。
这个泼辣的模样对待电话那边的人,想必那边是个对她俯首称臣的男人。
“12月初的例假过了第二年元月的时间还没有来,你还有心思找我干那种事?我恨你!你敢把我搞怀孕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唐姿哭了。
立在门边的白颂璇此时此刻真的有点尴尬,无意中听到别人的私事,然而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而且她看见唐姿低下头单手捂着眼睛,鼻息和声音都在抽噎,真的哭了。
“唐姿我回来了。”
适时打断的结果就是唐姿捂着手机猛地回头的瞬间眼睛是蒙着一层厚厚的眼泪的,她看着白颂璇陷入一阵高于一阵的怔忡中,眼神一度像无边海潮般扩散。
很可怕,小白有点怀疑唐姿恐怕会翻脸。
可惜她没有翻脸,最初的强烈冲击后她能很快找回理智把通话掐掉,然后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像个被逮了原形的小偷满脸无尽的茫然,可怜的甚至连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白颂璇也有点尴尬,垂了点眼皮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往浴室走:“走廊那边的浴室有人在用,我算白跑一趟,还得用你房间的。”
她想一头扎进去过半个小时再出来,至少这点时间能够让她和唐姿同样冷静一下,再见面也不至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误听绝非她本愿。
无奈的是唐姿喊住了她,她的脚步原地停住,然后掉了个方向。
唐姿从落地窗边过来,裙角涟涟,带动身上的香气叠浪层层,而那条身子真是美的晃了人的眼睛,又旖旎又妩媚。
“我怀孕的事你别跟任何人说,小白我相信你。”
她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那双卸妆后更加明亮秀气的眼睛全是汪汪的泪水。
白颂璇点点头,目光已不在退缩,回握一点力暖着她冰凉的手:“需要我的时候说一声。”
“谢谢小白。”
唐姿扑到白颂璇肩上将她抱住,但白颂璇觉察到后背肩胛骨上湿掉了一片。
“不哭,不是什么大事,谈个恋爱怀个孩子不是死罪,又不是旧社会,如果不想要拿掉就是,但流产确实对女人身体有伤,以后在一起的时候一定要让他做安全措施,知道吗?”
唐姿顿时吸住鼻子,接下来好大一串眼泪全部染在小白的后背上了。
……
第二天是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但对于做商场的白颂璇来说很少有休到浑身轻松的日子,自去年12月底染上的感冒一直没好,直接影响她第二天的工作。
打了好几个喷嚏站在饮水机边接水时小张拿着昨天总店的销量表和明细条目敲开了经理办公室的门。
“经理,昨天的销售额表放你——”
“阿嚏!”
“——怎么?感冒了?”
白颂璇拿着保温杯跟在小张身后往办公桌走,“前几天就感冒了,一直没好。”
把药吞了和小张坐下来看了看销量表,问了点店里的情况,之后和小张一起下楼巡店,一小时后又回办公室拿了条毯子盖在身上靠在沙发上睡了片刻功夫。
到中午吃饭时间小张过来敲门,白颂璇已经拎着包准备出去了。
“我去医院挂水,徐总下午可能要过来,到时候你把昨天的销量告诉他。”
小张往后退了一步跟着站出来,白颂璇挎着包拿钥匙锁门,“经理,你不吃饭啦?”
“没胃口,鼻涕一直流。”
锁好门她和小张一起搭电梯离开,小张去餐厅,她去医院。
到医院挂了号吊上了水,这一瓶水也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吊完,她坐在门诊室外的长椅上,准备接英灿电话时认识的小护士突然站在她面前,一双净手保养的真够细腻滑嫩:“白经理,护士站办公室有张床,你来休息休息。”
英灿的电话还在嗡鸣着自己的手机,但白颂璇很大方的提起自己的包推着输液架跟小护士走了,英灿问她:“感冒了?”
她用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声,英灿说:“在哪家医院?”
“你别来了,我一个小时估计就能吊完。”
这时候刚才领她来到护士站的小美女送来一只灌了热水的水袋,白颂璇坐在靠墙的那张床上谢了她。
小护士都散去以后白颂璇侧身躺在床上微微睡了一段时间,听到开门声睁开眼睛,英灿一边脱掉大衣一边关上门。
“你这么忙还跑来干嘛?”刚和英灿说上话,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又响了,是小张来的,她坐起来先接:“小张。”
“经理,刚才‘英狮尚古’总裁电联你,我告知了他你去医院吊水这事,但他没说找你什么事,另外徐总一小时前来过,看过销量表,也问你去哪了,我告诉他了。”声音越来越弱。
白颂璇笑了笑,看见英灿在她床边找了一处地方容身:“他就在我身边,下次不要这么麻烦,拿着一只喇叭用力广播一下,这样只需要说一次。”
不久后传来小张嗫嗫的声音:“对不起经理,因为我分不清这两位总裁找你是不是急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