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手后,手上的牌有这三种色,那么就要挑出其中一种色中的三张牌,与下家或者对家互换。
换的过程中不能事先看牌,也不能出声交流,全凭运气。
当然,如果换来的色正是自己需要的,那么就很容易做清一色的牌。
事实证明,人类对这些消遣娱乐的游戏方式总是很容易上手,尤其摸清规则后,很快就能运用自如,手里动作纷纷快了起来。
小小黄拿着个小本子,在两桌之间来回走动,记录着他们每一局谁赢了,赢了多少,谁输了,又输了几番。
状似忙碌,但其实它的监视重点还是放在池净身上。只因它牢牢记着宝主人说过的话——越聪明的人,心眼越多,越要多加防范。
池净如芒在背,苦不堪言。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她就多教小鱼打麻将,而不是做数独题。
她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她深感无奈,抬手摸了摸鼻子。
“吼!你是不是要作弊?”小小黄拍案而起。
池净莫名其妙地看着它,“怎么了?”
“你摸鼻子了!摸鼻子就是暗示要“条”!你摸了一下,你在暗示别人给你打一条!”小小黄神情激愤地指责道!
宝主人说过的,摸脸是要“饼”,摸鼻子是要“条”,磨耳朵是要“万”!
池净嗤笑一声,也不辩解,直接道:“你过来看看我的牌。”
小小黄狐疑地盯着她看了片刻,见她神色坦荡并无半分心虚,又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她了?
宝主人说,若真的作弊的人,被他这么指责,一定会因为心虚而说话结巴,面色潮红,眼神飘忽的。
可池净都没有这些症状。
他犹豫着走了过去,看清了她手边放着的缺一门牌子,哑口无言…
她选择缺的那一门正是“条”,又怎么可能作弊让别人给她“条”呢?
“呃呃呃,那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小小黄弯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时刻谨记宝主人说过的,要有麻将人的素质!
“我原谅你了。”池净趁它弯腰鞠躬,朝小鱼打了个眼色,摸了摸脸。
小鱼无声地“哦”了一声,挑出一个一饼扔了出去,“一饼。”
“碰。”池净道,眼疾手快地将那张一饼捡了回来。
多亏了小小黄这番解说,不然她正在头疼怎样临时跟小鱼串通作弊呢!
“……”顾雨盼。
“……”赵童。
你们两个怕不是当我们死的哦。
顾雨盼看不惯池净,更看不惯池净这样不见得光的手法,她眉头拧了起来,咬了咬下唇,打算告发池净作弊。
赵童似乎提前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在桌下轻轻踢了踢她的脚,摇头无声地对她说“不”。
不要冲动,他们要依靠这个女人的地方还太多。
顾雨盼从他眼里看到了这个信息,咬了咬牙,忍下来。
她有些心烦,随手扔了张牌出去,“九饼。”
“唉,胡了!”池净把牌推倒,眉开眼笑地对顾雨盼道:“清一色四番,单吊一根两番,还有一个杠…我算算…唔,十六番呢,在此多谢顾小姐啦。”
顾雨盼:“……”
十六番!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攥紧了双拳,此刻只想冲上去撕碎那张言笑晏晏虚伪至极的脸!
“师姐…”赵童提醒道。
“嗯,我知道。”她神色平静地坐回去,“是我技不如人。”
理智,淡定,隐忍…顾雨盼不断催眠自己道,天知道她手都气得发抖了!
十六番啊!这么一来,她就是输得最多的那个了!方才那条黄鼠狼说打个八圈就定胜负,这才第一圈…
她就成了垫底的…
不行!她不要死在这里!
顾雨盼左顾右盼,寻了个无人留意的时机,将袖中朝赵童方向挥去。
一只小黑蛾飞了过去,先是停留在赵童头发上,瑟缩了一下脑袋,见无人关注,迅速往赵童耳朵钻去。
赵童浑身如遭电击!
片刻,他很快恢复正常,“六条。”
顾雨盼勾唇一笑,“碰。”
“七条。”赵童面不改色,继续打出一张。
“碰。”顾雨盼又道。
“八条。”赵童又道,干净利落地将那牌抛出来。
“杠!”顾雨盼简直快要合不拢嘴了。
听到这里,池净还有什么没听懂的?赵童拆掉了一组牌,就为了给顾雨盼送章!
可恼也!
“慢着!”池净冷笑着,将自己的牌推倒,道:“我胡八条。”
“……”赵童。
“……”顾雨盼面如死灰地看了过来,待看清了她的牌,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池净那是赢的番数最少的鸡胡!
池净无奈地耸肩:“没办法,手气就是这么差,接着摸牌吧。”
“血流”之所以被称为“血流”,就是胡牌不止只胡一次。所以在她推牌后,所有打出来的八条都会被她赢走。
顾雨盼这么一想,暂时吃了定心丸。八条她有三张,绝不可能打给池净!她犹豫了一下,摸出一张五条扔了出去。
“胡五条。”池净凉凉地道,把她的五条拿到自己跟前。
“……”顾雨盼心里简直怄死了,这才留意到她听的牌是“二条”“五条”与“八条”!
看着自己手里那张孤零零的二条,她沉默了。
打出去吧,便宜了池净那贱人。不打出去吧,自己又听不了牌——若这局牌摸完了,她还没听牌的话,被“查大叫”,那么被罚的番数更多…
顾雨盼如丧考妣,权衡再三,还是把那张“二条”扔了出去。
“胡二条!”
“胡二条!”
池净与小鱼的声音同时响起,震颤了顾雨盼的魂。
一炮双响…
“承让,承让。”小鱼学着楚家的样子,大气地朝顾雨盼有力地一抱拳。
“……”顾雨盼。
别拦着她,她想弄死这两个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