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国粹
“对了，大黄让我来找一个名字叫“秦玧”的人报仇，秦玧是谁？给我站出来！”眼看处对象失败了，小小黄突然脸一沉，扬声道。
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池净。
“……”将离。
“你现在用着的这具身子就是。”楚家叹气道。
“啥？”小小黄一愣，瞪圆了双眼。
虽然是用着秦玧的皮秦玧的脸，却仍是忍俊不禁地让人感觉它又呆又萌。
池净忍不住笑了，问道：“你打算怎么报仇？”
“大黄说了，让我用力捅死他。”小小黄道，很快又皱起了脸，“可是大黄说，被人捅死很痛的，大黄一直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
整天跟猪嚎似的。
它只能选时运低的人来附身，没想到竟真那么巧，就附到了仇人身上…难不成它要捅死自己？
不不不，那画面太美了，它不敢想。
小鱼好心地道：“我帮你？”
小小黄一窒，转头瞪向她。
“你出现，该不会只是为了找秦玧报仇吧。”池净道，转念一想，又道：“你是出来打麻将的？”
“哎嘿！嘻嘻，你这女人是真的很聪明呢！比大黄还聪明！”难怪大黄十句有八句不离池净这人，还有两句是用来诅咒秦玧的。
她嫌弃地道：“我们就算要靠打麻将来通关，我们这里刚好八个人也够了呀，你是多出来的那个。”
三缺一的话当然欢迎呀，可现在又不缺。
“我来当裁判呀！”小小黄挺起了胸膛道。
宝主人说过了，若没有裁判，他们一定会出千的！人类最擅长出千了！
池净沉吟起来：“唔…”
有人监视着确实不好出千啊。“你先说说我们要打什么麻将吧。
麻将玩法那么多种，谁知道这关走什么牌风？广东麻将，四川麻将，武汉麻将，天津麻将，安徽麻将，甚至台湾麻将日本麻将美式麻将…”
她刚好都擅长。
“血流换三张。”小小黄愣了愣后道。
刚才，池净介绍起那些麻将种类，眼里隐隐流传的光与骄傲，还有那满满的怀念，都跟宝主人如出一辙。
让它有一种错觉，宝主人回来了，就附身在池净身上。
小小黄这么想着，恍然间想起当年。当年，也是在这个石室里，它与大黄爬上了麻将桌，宝主人也是用这样的神情摩挲着那百余张麻将，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对它们解释规则。
它恍神，下意识地将池净与宝主人的影子重合，冲口而出道：“麻将是什么？”
池净不疑有他，以为是黄鼠狼问来考验他们的一个问题，侃侃而谈道：“麻将是我大天朝发明的一项娱乐益智项目，堪称国粹也。关于麻将的起源，则有两个传说。”
第一，郑和下西洋。航海不比行路，郑和率领的数万水军终日在船上，日子过得沉闷无趣，单调又枯燥。
为了振奋士气，郑和就地取材，用船上竹牌刻上文字图案，发明了这项游戏。
因为航船过程中，分清东南西北是重中之重，因此先从“东南西北”四个字开始编排。又因为故乡是中原大地，所以“东南西北”后是红色的“中”字，而那刺目的红色时刻都在提醒将士们，他们的满腔热血总有一天能得到回报，回到那熟悉的故土去。
再结合海上饮食，发明了“饼”，“条”，“万”——一张饼，一条鱼，而“万”则寄托了富足富余，腰缠万贯的美好心愿。
而第二个传说则源起江苏太仓。太仓县乃皇家粮仓，囤积了大量稻谷。然稻多则雀患，当地官员唯有想方设法捕雀保粮，因此发明了“雀牌”，按照“雀牌”上刻的数字记录捕雀数目，以领取奖赏。
这种雀牌被人直接唤作麻雀，又因口音乡音原因，传到外地便听成了“麻将”，最后更是逐渐演变成了赌博的一种。
反正大天朝人民没有什么是不能发展成赌博的。
…
小小黄听得一愣一愣。
这神情，这口吻，这一样的说词…
这是宝主人吧？是宝主人回来了吧？宝主人转世回来了吧？
它泪凝于睫，心里针刺般疼，想也不想，一把扑了过去抱住池净——
众人惊呆了。
“主人，是你，是你对不对！你回来了，呜呜呜…小小黄好想你，比大黄想得更多…”
主人不在的这些年，它和大黄守着这座越发寂寥的地宫，真的好凄凉，好心酸…
没有人会知道，留在原地苦苦守候一个人…或者一个灵魂归来，这段漫长的岁月究竟有多煎熬，那蚀骨的思念有多…
呃？啊咧，怎么脖子处凉凉的？
它歪了歪头看去，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剑架在他的脖子处，执剑之人面若寒霜，稍一往下压，他的脖子就开了一个小小的口。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小小黄哭了。
…
池净皮笑肉不笑地推开他，“我不是你的宝主人，当然，你要认我做主人我也不拒绝。”
小小黄沮丧地低下头来，将离这才将剑收走。
是啊，宝主人说了，她不希望自己有来生。倘若真有来生，她也不想当个人了。
宝主人素来说一不二，又怎么会是池净呢？
不过不要紧，它记得宝主人就好了，它一定会好好地完成宝主人交代给它的任务的！
小小黄抬起头来，道：“开始吧。”
在小小黄的分配下，池净，顾雨盼，赵童，小鱼四人坐到了第一桌，而将离，楚家，东方乐，段顺姑则坐到了第二桌。
简单地给众人讲解了一下麻将规则后，小小黄神色怏怏地站在池净身后，准备专盯着她一人为主。
池净顿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趁着洗牌阶段，她思索片刻道：“既然是赌博，那总得有彩头吧？赢得最多的那个人能得到什么奖赏？输得最多的那个人又会不会被惩罚？”
小小黄毫不犹豫地将主人说过的话原话告诉她：“输得最多的人，死。赢得最多的人可以提一个愿望，尽量满足。”
“哦，是么？”池净扯了扯嘴角。
赢得最多的人肯定会是她，她绝不会让顾雨盼与赵童二人得到这个机会。
到时候她就许愿跳过余下两宫，直接拿到宝藏，离开这里就好了。
他们不能再浪费时间在这地宫里了。
对面，顾雨盼与赵童互视一眼，眼底有道别样的光闪过。
…
血流换三张名如其名，是十分残酷的一种玩法。
首先，牌上手后，要做的头一件事便是先换缺——也就是“缺一门”规则。
“缺一门”的意思是，三种色中只能留下两种色，若一局打到最后，手上有三种色，那么就要被“查猪”，是要输翻倍的。
血流玩法只有“饼”，“条”，“万”三种色，并不像其他南方麻将那样，不但有“饼”，“条”，“万”，还有“东”“南”“西”“北”以及“梅”“兰”“竹”“菊”等字牌与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