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愣了一下，看着毛延寿，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从本来给他钱，也不过是觉得他画的太过辛苦，又画的如此的好，就像是给小费、奖励一般。若不是因为他画的让自己都感到出乎意料，甚是满意，她也不会给钱，她会直接就拿了画卷走人。
毕竟，这上面画的人是她，她有肖像权，这幅画理应归她，除非她赠予别人。皓月还记得在现代政治课中所学过的几种权利，可她忘记了这古代的法规和现代的法律是不同的，且有着很大的差距的。
不过，暂不说她所拥有的这个权利，就单说毛延寿问她的最后一句话。她付不起千金吗？
不！别说千金，万金对于她皓月来说也不是问题。
要知道她这几年赚的钱已经不是随便数一数，查一查就能弄清的了。
现在的账目，她也不过是每月看一眼，然后把盈利的、归她所有的银子全部放进库房中。她虽然没有数过库房中的银子有多少，但是就凭着每个月越抬越多的箱子，就凭着她现下已经装满了两个半的库房。她所拥有的财产，也不仅仅只有几万金。
想到这里，皓月不禁又笑了，她怎可能会买不起一幅画？
而毛延寿看到对面这女子听完自己的话后，不是羞愧的低下头红了脸，反而仰着脖子笑了出来，很是奇怪。不禁皱着眉头询问出声，“你笑什么？”
“诶，那个画师。”不等皓月开口回答，从她身后就有人抢先喊道。正是刚进入桃林不久的老掌柜。
皓月回头，只见老掌柜脚步稳当的向着自己走来，看见画师，皱了皱眉头。“画师先生，我刚才听说你要收王掌柜的钱？”
毛延寿看着对面这个老头，很是高傲的点了点头。他毛延寿的画从来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不收银子也太亏了。
老掌柜眉头皱的更深了，对于毛延寿会点头还有着些微的不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上头派来的吧。那上头是否告诉过你，你此行而来的目的？若是你知道目的，那么，你为何会问王掌柜收银子？”
老掌柜怎么都不能相信，上头派来的人，竟然会管皓月要银子。照他看来，皓月喜欢这幅画，那人应马上送于她，并附之一堆好话才对，可是毛延寿却......？
毛延寿看了看老掌柜，又看了看皓月。心底明了，这皓月便是他临行前上面特意交代的，要好好侍候的人。而这老头儿，便是在这秭归县分楼的掌柜，平时都是由他代替上面两个老板讨好这女子。
老掌柜所言非虚，他来之前，上面早就嘱咐了看到皓月，若是被她发现，要好生侍候着。
说此话时，一向喜欢露出笑脸，笑面虎一般的杨掌柜也出乎寻常的摆了一副严肃的面孔，似乎这是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一般。
毛延寿是个会看眼色的人，当时便明了这女子对二人来说，绝非一般。
只是，在这离长安颇远的地界，他毛延寿的威名，为何就不能立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