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的扣着指甲,指缝处的倒刺被拔下后溢出了红色的血珠,盛慕心不在焉,没有在乎。傅亦格让人把煤球带走,又何尝不是变相的威胁,煤球现在到底怎样了...
晃神的一瞬,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把他包裹,手指被人攥在湿热的掌心,黑影从背后把他牢牢的扣在怀里,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疼不疼?”
还没反应过来,指尖流血处就被轻轻按压,擦去了血迹,盛慕不敢动,感觉到男人的鼻息婆娑在他的脖颈,鼻尖蹭来蹭去,像是求抚摸的大狗狗。
耳侧传来一声叹息,“能不能好好爱惜自己?”明明是训斥的话语却带着盛慕未曾感受到的关心。
“不要相信傅亦格”
傅亦格的名字让盛慕回了神,偏头的一瞬被男人温热的大掌虚虚捂住了双眼,“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任何人起欺负你。
盛慕能感受到小心翼翼的珍惜,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里掺杂着煤球的味道,安抚了紧张的情绪。
怀里的人放松下来,罗肖被寒风吹的发冷的胸膛瞬间变得温温热热,坠入了盛慕给予的宽容。
“盛慕,别答应他”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所以等等我好吗?
掌心被睫毛扫过,小刷子一般,痒痒的,罗肖搂的更紧,想把人嵌在怀里,又怕弄疼了他。
沙哑低沉的嗓音,像是细碎的沙粒在心尖滚过,酥酥麻麻的,吹红了耳尖,盛慕抿抿唇,询问道:“你是谁?”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可回答还没有传达到,桎梏的力量就先骤然一松,盛慕转头,只有略过的清风略过脸颊,吹散了男人的味道,一切都像是泡影一样,却在盛慕心上落了痕。
就在这时阳台的门开了,傅亦格半披着浴袍,表情不虞,“你锁的门?”
莫名其妙被反锁在浴室,傅亦格好不容易出来,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气压,推开阳台的门,见着盛慕后才松了口气,幸亏人没走。
瞥到黑狗和身后气喘吁吁追来的唐原,傅亦格扣紧盛慕的肩膀,让他不得转身,用眼神示意唐原快点把狗带走。
盛慕摇摇头,被按疼了,眉头微蹙。
“发生什么事了”傅亦格站在盛慕身后,隔绝外面的一切,推着他进入屋内。
盛慕舔了下干裂的下唇,没有提及刚刚的事情,垂着眸子躲开傅亦格的视线,“煤球...什么时候能回来?”
傅亦格嘴里敷衍着快了,心里却想着让唐原早点弄死那畜生。
拇指拂过盛慕的唇,傅亦格瞄了眼一口没动的酒,笑道:“都这么渴了,为什么不喝?”
接过酒杯,傅亦格一饮而尽,语气淡淡,让人参不透情绪,“难道是不信我?”
盛慕下意识想要摇头,可脑子里突然回想起刚刚男人的话语。
这片刻的停顿被傅亦格捕捉到了,眼底闪过一抹阴鸷之色,酒里确实下了药,喝了之后没一会身体就像是聚了一团火,放在嘴边的东西,管他情不情愿,今天必要吃个干干净净。
扯过纤细的手腕,傅亦格把人甩到了床上。盛慕被摔的头晕眼花,身体在床榻弹了弹,最终陷入纯白的床铺。
头顶的灯光被男人的身影挡住,傅亦格双手撑在他的身侧,眸子里野兽般的精光让盛慕血液倒流。
“乖,听话一点,我不会让你疼的。”
乖...
盛慕攥紧掌心下的床单,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堵塞的祈求变成气流冲上鼻腔,眼眶晕上一层水雾。
傅亦格贪婪的嗅着小店长身上的香甜,蹭着莹润小巧的耳垂轻笑出声:“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想听听你的回答。”
难闻的酒气让人反胃,盛慕偏头躲开男人的吻,被人掐住下颚掰回,“接受我”
“你会乖的对吗?”
男人单薄的唇形意外的与一双红唇融合,瞳孔涣散间,埋藏在记忆的摇篮曲渐入加深,催眠软化了紧绷的神经,“要乖”是他溃烂的脖颈上永生的枷锁。
薄唇微动,浅弱的声线像是濒死的喘息,好难过,好难受,他明明知道的,知道“乖”并不能给他想要的爱意,知道他...
根本没人会爱他。
止血的伤口再度溢出血珠,唤起先前被人拂去疼痛的温柔,伴随着那句祈求的话语。
【盛慕,别答应他】
逆反的想法刚刚破土而出,内心深处的摇篮曲却像一双大手把那点火苗浇灭,盖过了所有声响。
盛慕坚定的想要在诡异曲调中抓住那句话的尾巴,脑内两种想法来回拉扯,从内部撕裂,痛不欲生。
他把自己蜷缩起来,藏住脆弱迷茫渗着血的心。
我不想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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