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成旅游，卞蜀在发情期过后找了家公司实习，因为每天都很忙，他常常天黑了才回学校，这个时间学校门口没什么人，所以当他回来时，看到一辆跑车停在门口，周围围着许多人，好奇心让他凑了下热闹，可结果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陶白科，卞蜀的身体猛得僵住了，他竟然给忘了，之前因为生闷气，一直没接他电话，本想着等人回来了再赔礼道歉，他记性不好，工作一忙就什么都给忘了，连他前天回国的事都忘记了，这下好了，人杀到学校来了。
卞蜀正想低头悄咪咪地绕开，从学校另一个门溜进去，但还是被眼尖的陶白科抓住了，他也没下车，让手下将卞蜀给押了回来。
“那个，”卞蜀摆出一个微笑，跟陶白科打了招呼，“好久不见。”
陶白科白了他一眼，对司机说：“开车，”然后闭上了眼睛。
卞蜀以为他在生气，主动道歉：“对不起，我那天真不是故意的。”
“你的事之后再说，”陶白科睁开眼，把想要问问题的卞蜀瞪的憋了回去，然后又闭上了眼。
车子开了有半个小时，卞蜀看着车窗外模糊的景色，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到了地方，几人下了车，卞蜀打了个冷颤，这四周都是林地，冷风习习的，他又只穿了一件短袖，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
陶白科下车后打了个电话，卞蜀看到原来还漆黑的四周，在某地亮起了一处光点，几人朝那处光亮走去。
这里是一座大型工厂，加工木材的，走进去能闻到很重的木屑味，工厂面积很大，有三座四层的小楼和五座厂房，其中有两个厂房配备高耸的烟囱，这个点都还在冒烟。
卞蜀跟着陶白科走进一座厂房之中，木屑的味道更重了，不过除此之外，还有股别的味道，铁锈？还是铜锈？都不是，因为卞蜀的眼睛告诉了他这是什么。
“人还活着吗？”
在他们面前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因为脸被砸肿了，根本看不清长相，而他又留着长发，让人分不清男女。
“还留着一口气呢，就等着您问话呢。”一个穿着工人制服的消瘦男子说道，他带着的安全帽上血迹斑斑。
陶白科蹲了下来，用手指扒开男人的长发，露出脸后，他又抬起男人的下巴，让他仰起头，“我问你，蒋桃去哪儿了？”
长发男人笑了一下，卞蜀看到他的嘴里没有牙齿，舌头上全是血。
陶白科捏着他下巴的手微微发抖，那是因为愤怒，蒋桃虽然跟他不合适，但人活泼开朗，可这样的女孩竟被男人给强奸了，蒋桃下落不明，陶白科当时还在国外，他把这件事跟陶白兴说了，陶白兴都气笑了，两人提前赶了回来，和蒋桃的父亲动了不少人脉才追查到男人的踪影，因为知道法律无法制裁他，蒋桃的父亲便把人交给了陶白科，令他势必问出蒋桃的下落。
可男人软硬不吃，死活不交代蒋桃的下落，这都一周了，男人还是不肯张嘴。
陶白科扬头叹了口气，突然，他看向卞蜀，说：“你去跟着老王把炉子烧热。”
“烧炉子，做什么？”
“小兄弟，新来的吧，”那个帽子有血的男人把手搭上卞蜀的脖子，但被卞蜀给推下去了，他也不在意，冲陶白科说：“我自己去吧，那炉子烟大，别熏着小少爷了。”说完就走了。
陶白科看了一眼卞蜀：“废物。”
就算反应再迟钝，卞蜀看到他们拖着男人往后走也明白了，这是在杀人灭口！
“你们要杀人？”
“不然呢？”陶白科都懒得回答了，他转身朝外面走去，又点了根烟。
卞蜀赶紧追了上去，他拉住陶白科的胳膊：“你们不能这么做，杀人是犯法的。”
“哦？那又怎么样？”
“你们会被抓起来的。”
“怎么你要报警？”
卞蜀愣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我会的，就算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应该交给法律处理。”
陶白科眯起眼睛，不知不觉卞蜀身后已经站了好几个男人，他们正死死盯着卞蜀。
“不要多管闲事。”
“你刚才问他蒋桃的下落对吧，他不说肯定有理由，既然你们没有办法，为什么不交给专业人士呢？警局肯定有的。”
“我把他交给警局，那些人问起他的伤怎么办？你想让我坐牢？卞蜀啊卞蜀，小算盘打得挺响啊。”
“我没有，我只是。”卞蜀结巴的毛病又犯了，他一紧张就这样，很难把真正想说的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