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春猎归来后,三日一晃而过,君王事忙,倒也真没再去折腾儿子。
韩非宅居屋内精心调养,除了红莲不见别人,他每日按时服药,身体很快恢复。毕竟此番生病,是他自己动了手脚。
半年多来,他在国府博览群书,也曾留意些医药方术,以备不时之需。
那韭黄和葱白,与蜂蜜一起服用本就容易下利,再加上他从荷塘边摘取的牵牛花藤,亦是一味药,取色泽发黑的种子,风干后捣成粉末和水服下,会加剧呕吐和腹泻。他餐后悄悄服用少量,不为外人所知。
而他请吴昱从宫外买回的药材,唤做雪斑菇,听着风雅,吃下却能让人发热头痛,韩非掐着时间一步步算计自己身体。
他养伤用毒都不误,头两天混着吃天然食材引得腹泻不止,症候不算严重,每日还能出门走动。他说不找医官,下人就依了他。后面酌情吞服牵牛子粉末,又添了呕吐的病症。父亲春猎归来前晚,他服下最后那味中药,病势突然严重许多,只能卧床,这些毒物因频繁腹泻排出,并没惹人怀疑。
费尽心思多拖了几日,韩非身上痕迹都彻底养好,皮肉白白嫩嫩光滑可弹。他停了私下的小动作,病症也迅速痊愈。这几天没被父亲传召,君王却差人拿来些奏表,他利用养病空闲,认真帮父亲做注释。
风平浪静的第四天下午,韩非刚送走前来探望的红莲,就有近侍告知王上召见,让他从速去山上准备迎驾。他抬头看看天色,还不到酉时,万里晴空一片明媚,他的面目却笼罩上一层阴霾。父亲这么早召见,看来留了很多时间,今晚注定是一场磨难。
心里虽然有些忐忑,韩非还是从容不迫地先归置桌上竹简,一一对应扎成捆,叫近侍送去转交王上,再吩咐他们晚上接阳爻,叮嘱让禽官喂过鹰再带回,可以解开它的拘束放入笼子,这样总好过捆在那里。
近侍离开后,韩非翻出天青色袍服,他几天前清洗干净,早已熨平收起。养病时无需觐见父亲,用不到这身服装。
衣物穿戴妥帖,韩非提了口气走出屋,反手合上推窗门。阳光阻断在门外,室内顷刻阴暗,一如他即将踏入的地方。
吴昱赶到冷宫时,酉时正好过半。他的副官何遒也刚到,听闻九公子和王上却是前后脚来此,已过了半个多时辰。王上很少这个时辰召见儿子,大多是太阳落山后才会来。内侍传达王命,让两位禁军官长驻守山下。吴昱望向山上冷宫,沐浴在夕阳金光中的宫殿,像是一头临湖眺望的巍然巨兽。
禁军官长手扶腰间佩剑的握柄,指节轻轻刮蹭一圈圈剑箍,心里有些失望。虽然他帮韩非瞒下最大的祸事,但他知道这少年人违反宫禁晚归,到底还是会挨罚。原以为君王会召他们动手,吴昱早就心痒难耐,可现在明白,王上这回是打算亲力亲为了。
或许山上的宫殿里,此时已经开始了香艳惩罚,长鞭甩动挥舞,在那具尤物躯体上落下泛红的伤痕,斑驳交错。
吴昱咽了咽口水,忽然感到下腹灼热。
与禁军官长的臆想不同,此刻冷宫临湖的那座正殿,却是有些寂静。
殿内飘着淡淡的幽兰气息,熏香的烟丝掠过白皙肉体,如同蛇在空中蜿蜒爬行。韩安靠着卧榻一侧的扶手,正在仔细翻阅竹简,这些都是儿子帮他梳理过的奏本。君王眉宇舒展面色如常,心里算是满意。
他的一双腿伸长,搭在榻前几案上,两脚惬意地微微晃动。这张脚凳赤裸柔嫩,是他的儿子努力保持平稳的后背。
韩非光着身子,四肢张开,跪姿标准,背脊与地面平行,但并非跪在地毯上,而是跪在一座精铁铸造的特殊器具上。
两根粗长铁杆在地上交叉,末端是四块精铁铸造的踏板,他的双手和小腿压在厚实的方形踏板上,跪得严丝合缝。
让鲜花变为戾器,折断雄鹰的翅膀,韩安对他总是充满兴趣,肯花心思精细的打磨。不但他穿衣行事要按父亲的喜好,即使责罚的刑具也都特意为他打造。
父亲告诉他,这叫珊瑚台。
珊瑚台并非珊瑚,而是种名贵的丹英,花瓣层层环绕,形成波纹交叠的花盘。漂亮的图案錾刻在踏板上,艳丽的花瓣高低错落,全化为冷硬刑具,深深硌进肉里。跪得久了,手掌和膝盖像被针刺,疼到麻木。
但韩非只能一动不动,他的臀肉微颤,股缝里垂下一根金丝编织的细线,后穴中显然塞着器具,尽根没入肠腔。金线末端拴吊着一枚铜铃,身体若是晃动幅度剧烈些,就会发出清脆铃音,而父亲命他保持安静。他身上肌肤渗出密集汗珠,一颗颗掉落。
水珠砸在胸腹下方的香炉上,洇出湿痕。
香炉有个雅致的称谓,叫盛丹炉,同样是以珍贵的丹英花命名。炉子外观形似花朵,镂空的盖子上有复杂花纹,一缕缕烟气从缝隙袅袅蒸腾。炉内有隔板,下层放置香块,搁着一盘盛水的金钵,因此熏出的香气潮湿熨烫。上层插着些长柄器物,只有木柄露在外面,整座香炉都散发着灼热气浪。
香块如木炭那般虚燃,韩非感觉全身似乎要被烤化,可潮湿水气又让他的皮肤不至于干裂,整个人像从热汤里捞出来的云吞,体表糊着黏腻津汗,光滑水嫩。
汗液淌过脖颈,酥痒的触感让喉结咕哝一声。他胯下阳根硬挺勃起,胸前两颗乳尖的银环,和分身肉冠上的银环被铁丝系住拉扯,打着活结绕出两股,下面吊着块精金砝码,沉甸甸的坠物让铁丝收紧,乳首和冠头被拽得拉长变形,撕裂锐痛时刻侵袭身体。
韩非到了冷宫洗浴完,就被父亲罚跪,已有不少时间。精致折磨带来细碎的煎熬,令人难以忍受。他神志恍惚一下,垂在腿间的铜铃发出叮当当的响声。父亲放下手中竹简,蹙眉对他训斥:“吵什么!”
他没敢吭声,父亲从他的后背挪开腿脚站起身,握住插在雕花炉盖缝隙的木柄,抽了一根打造成宽片的铁尺刑具。韩安把尺面贴在儿子的臀肉上,满意地看到韩非浑身一颤,铜铃声音更大。烤久的铁尺温度很烫,虽不会破了皮肉,但实打实有烧灼疼痛。
“啪!”韩安手腕一抖,铁尺扬起再甩回臀肉,拍出响亮脆音,圆润肉丘波浪颤动,浮出一道红痕。韩非的身体抖动,腿间铜铃响个不停,吊在身下的砝码来回晃悠,乳头和肉冠似乎快撕裂。他闷哼一声,勾起脚趾在踏板上蹭了蹭,才忍下痛楚。
父亲抬手又毫不留情打了七八下,两瓣臀肉很快红成一片,挥舞的铁尺渐渐变凉,韩安便插回香炉,换了一柄新的再打。淤血和烫痕交织,十几下后,臀丘隆出一指厚的肿胀,像两朵艳红的娇嫩花苞。
韩安放回刑具,审视自己的杰作,半晌后问了句:“热症好利落了?”
“是……”韩非喘息着应了声。
父亲呵呵一笑:“我看没有,是你脑门子的热症转到屁股上了。”
羞辱的话让韩非抿了抿嘴,默不吭声。
“该说的想清楚了吗?”韩安再问。
“儿臣方才和父王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隐瞒。”韩非侧过脸,挂满汗珠的湿漉漉面孔透着隐忍神情,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