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尝过泪水,就势伏在韩非耳畔哄他。
“我的儿子,为父怎会舍得你死。”
“为父要你,你却总是不乖……为父过去纵容你太多次,难免关心则乱。”
君王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误,韩非也没有反应,于是他抬起身看韩非。
“你小时候比现在乖得多,还可爱。”
韩非原本失去焦距的目光,瞬间出现几丝波动,他望向韩安。从前,他每一次都无法抗拒韩安对他提过去之事。
现在依然如此。
“你早点和为父讲明,何须大费周章。”
韩安用手撑在他腋下两侧,盯着他观察他每一分表情的变化。
“荥阳机密之事难诉于人前……儿臣那日殿上不说,是为父王声名考虑……”
“泄洪导流,蓄水灌溉,商市往来,皆是利国利民之举,儿臣也未妄言。何况父王哪里给过儿臣私下陈述的机会……”
韩非轻声作答,语调委婉。
“今晚你肯认错,又怎会没有机会。”
韩安复又提问,似是理所当然。
韩非看着他的父亲,韩安眼里透出的欲望比过去更复杂,目光锁在他身上。
“父王要真心,还是要傀儡?”
“儿臣认错,父王还能听得进谏言吗。”
“父王一再试探,儿臣若因一己羞耻而心虚退缩,父王会不会另有疑虑?”
“儿臣有真心,是以会伤心……”
“儿臣在您身下承欢已是定局,比起巧言令色,父王认为哪个才是真心……”
韩非说着话,就想翻动身体。他斜着躺了半天,饱受责罚的臀部一侧被压久了,枷台的长木底面很硬,让他麻痛难忍。
但底面并不宽,父亲又坐在身边,他扭动几下身体,最终还是放弃了。
韩安岂能看不出他的意思,原本没想好如何回应那番听来十分诚恳的剖白。可韩安忽然发觉,抛出新的诱饵更简单。
“韩非,想证明你的心,为父有法子。”
韩安抚摸儿子的脸颊。
“父王要让那两位官长再进来吗?”
韩非的眼神黯淡下去。
“不,只有你和为父,做给为父看。”
韩安说得笃定。
“你能证明自己,为父就教你些政事。”
这诱饵,他知道对他的儿子足够丰厚。
他清楚记得,方才羞辱韩非时,对于他的轻视和不屑,韩非反应有多激烈。
君王的掠夺,正是交换器重的代价。
君王的器重,也是尽情掠夺的筹码。
他的儿子,没有选择,只能答应。
韩非如他所料,想了一阵后缓缓点头。
韩安起身绕到枷台前侧,打开禁锢韩非两只手的枷板,他再走到偏殿的木柜前,找出个瓷罐,拿回方榻坐下来。
韩非已经挪动身体,艰难地从枷台上翻下跪坐在地上,他用手撑着地面前倾身体,缓解臀上和大腿内侧的压痛。
“过来。”韩安招呼他。
他没让韩非爬,但他知道以儿子现在这种状态,只能爬过来。
韩非果然一边喘着气,一边缓慢挪动,他爬得磕磕绊绊,韩安也没催他。等韩非来到身前,依旧像犬只那样跪坐下来,韩安才抬起他的下颌,让他仰起脸。
清秀的儿子,脸上是隐忍痛苦的表情,眼里是历尽劫难的虚弱,但韩安却觉好看。磋磨掉锐气后,这是只能交付身心的驯服。
“趴上来。”韩安拍着大腿。
韩非把身体挪上父亲的两腿,顺从地趴在上面。韩安撩起他的中衣,从瓷罐里挖出大坨的药膏,抹在他臀肉的伤痕上,再用手掌轻轻揉散,按摩着发烫的肌肉。
韩安揉了许久,把药膏都揉进肌肤,特别是被藤条抽出的横贯臀峰的粗伤痕,他仔细地涂抹两次才放开手。他又分开韩非的腿,把两条大腿内侧的淤痕也上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