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看着身前梨带雨的冷弥浅,鬼煞眼里滑过心疼,“....小浅当初在大月大婚的时候,我远在西陇未能赴约,那个时候我便心生遗憾,小浅是我的亲人,是在这世上除了我父亲之外,最真心待我的人,我却不能在你大婚之日以娘家人的身份送你出阁....”
冷弥浅眸光微闪,当初她被病秧子诓婚,两人的婚事被病秧子刻意提前,虽昭告天下但却并未给人时间赴约,先不说李墨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迟了,恐怕就连大周得到消息也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我的身子,我知道情况。回西陇恐怕是撑不住了,但若是绕去大月边境则会近许多。我想...在走之前,亲手将你交给他。以小浅你娘家人的身份,小浅觉得可好?”
冷弥浅眸间诧异,顿时再次泪如泉涌。
这呆子是想交代临终后事吗?
是担心病秧子以后欺负她,所以要特地去嘱咐再三吗?
擦着冷弥浅脸上的泪,鬼煞敛着心里的柔软,嘴角不禁轻掀,“.....你、你也别太感动,别哭,别哭.....我送你去,一是为了你,二我也有另外的私心。西陇与大月自全鱼宴后交恶,若我真的.....我担心西陇会再招祸事,前几天你不是说过不愿我与他再起干戈吗?如今我掌权西陇,若是与大月立下盟约十年以内不开战,岂不是两全其美?”
冷弥浅听的睁大了眼,任由眼眶里的温热一滴一滴的落下。
“小浅,我是不是很听话?”
鬼煞澈亮的眼里全是讨好,但越是这样,冷弥浅心里便越是难受,终于,冷弥浅哇的一声哭出了声,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再也止不住了。
马车外,容慧端着热气腾腾的食盘等在马车外,低垂着眸面无表情。
一旁的沐风则是僵硬着身形,动也不敢动,只是视线一会儿瞥向身旁的容慧,一会儿瞅向马车里的动静。
嫡公主这是怎么了?
她刚不是怒气冲冲的将主子带上马车了吗?
怎么他家主子没事,反倒是嫡公主哭了?
还有.....容慧大人又是什么情况.....
这是当丫鬟当上瘾了?
这规规矩矩端着膳食等在马车外的安静模样哪里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冷面高傲的大人?
马车里,鬼煞看着自己胸前被浸湿的一片,眸底掀起好笑。
“....喂,你要再哭,眼睛就要成核桃了,丑死了。”
冷弥浅闻言不由得嗤笑出声,狠狠的白了一眼李墨,浓浓的鼻音轻叱,“.....再丑也比你好看。”
“是是是,小浅最好看,这世上谁也没有小浅好看。”
“但是转道去大月.....”冷弥浅有些犹豫。
虽说李墨的病情确实很严重,但心脏病突发这种事是预料不来的,他们能早一步回到西陇,不拖延李墨服用丹药,李墨便能受到多一层保障。
现在突然转道去大月,这让冷弥浅心里或多或少有些犯嘀咕,这不是诚了心提早判李墨死刑么!
“小浅,我说去大月绝不是逞一时之能。我这几ri想的很清楚,直接回西陇恐怕路上不会太平,反而转道去大月边境却有更多生机,再者,有你在,想必大月月皇即便再不喜我,恐怕也会派兵安全送我回西陇,那个时候我的保障岂不更多一些?”
冷弥浅听的认真,诚然,他们直接回西陇的确是更快一些,但安全.....却保证不了。
正如李墨说的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首当其冲的便是西陇皇宫里的妡媛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