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供奉怏怏不乐地走出“高级鉴定室”,刚走到秘坊的交易大厅,便见秘坊打手陪着一名短小精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两名打手向他汇报:“禀报二供奉,这是吕府的人,说是想找你谈谈。”
“找我谈谈?”乔供奉因为被罚了银子正满腹不痛快,一听又是吕府来人,顿时一肚子气。但是碍于刚才范姑娘吩咐先不要伤了吕府的人,所以他只得乜斜着那个年轻人,傲慢地问道:“来者何事哪?”
那年轻人喜气洋洋地笑着说:“在下是吕府护院堂的奚六子,我们金燕堂的副堂主吕战亲自前来拜访,有请二供奉你去外面拜见他。”
“吕战?这算吕府里的哪根葱!听都没听过,竟敢要本座主动前去拜见!”乔供奉嗤笑道:“一个无名小辈居然也敢摆出一副臭架子,哼,你就让他在外面喝西北风着,老子没这闲功夫与你们吕府的小家伙们磨叽。”
奚六子依旧笑容不减,大声说:“我们吕副堂主说了,你们秘坊这次先是用假丹药骗了我们吕府好大的一笔钱。再是抵赖打伤了我们吕府的人,这件事你们秘坊必须跟我们吕府有个交代。吕副堂主眼下就等在门外,你们如果能跟我们道个歉,把那些假丹药的钱退还给我们,这件事也就揭过不提了。但是如果你们还执迷不悟,不肯认错的话,我们吕副堂主算是先礼后兵,讲究个君子礼仪,灭了你们秘坊之后也不会被大家说太蛮横霸道,不给你们秘坊机会啦!。”
奚六子的这几句话语声洪亮,说得冠冕堂皇里带着张扬傲气,使整个交易大厅的人全部听见了,人们纷纷停下脚步,都把目光再次集中到乔供奉身上。
乔供奉冷哼一声,当着这么多人的关注下,不好暴然发难。
他又仔细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那吕战算是哪一号人物。他心中本来就很不痛快,用假培元丹骗来的几十万两银子都还没在自家钱柜里捂热呢,现在就得吐出来,怎不教他心里老羞成怒。
怪来怪去都怪你吕府,吃到假药又怎么着,又没真死人。干嘛那么较真啊,一拨一拨的排着队地上秘坊来闹事,还让不让人做生意,还让不让人活了。
想到这里他对两旁的保镖打手做了个“驱赶出去”的手势道:“把这黑不溜秋的家伙轰将出去,他们要再敢进来,就给我打断他们的狗腿。”
两名打手伸出手来抓奚六子,奚六子笑嘻嘻喊道:“呵呵,别碰我,大爷我自己会走出去。”
然后他用略带同情的眼神地望着乔供奉说:“可怜的人儿,我们吕副堂主既然已经给足了你们秘坊面子。你们要还这样执迷不悟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后果,将由你们秘坊单方面承担哦。”
这句话说得听起来虽然是苦大仇深,义正严词,但是这奚六子的脸上却荡漾着如春风般动人的笑意,致使围观的众人心里皆在想:吕府莫不是派个痴前来交涉?这什么金燕堂的吕副堂主也太不着调了。
“诸位,请好自为之哦。对了,多准备点疗伤丹药。”奚六子扔下最后这一句话之后,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
眼看开战在即,乔供奉赶紧询问旁边的打手:“外面吕府来了多少人马?”
“就六个人,为首的是个面皮白净的少年。”领头的打手头目回答道:“属下带人仔细查探过了,就来了六个人,没有其他人手潜伏在暗处;不过围观看热闹的闲人倒是来了好多,已经把咱们秘坊给围得水泄不通了。”
“嗯?才来六个人就敢闹事?唉,如何会有这么多人得到消息前来起哄的?”乔供奉失笑道。
“不清楚啊。”打手头目摇摇头,“好像全城的人一下子都知道咱们和吕府起冲突的事情了。现在还有乡野之人从云梦城外的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向咱们秘坊这里涌来呢,象是在赶庙会看大戏似的。”
“切,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哪。”乔供奉关照打手和保镖们:“给我通知所有的弟兄,那几个吕府来闹事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进秘坊里来,如果他们硬闯,那就是咱们有说法了,都给我十个打一个打死勿论!我倒要看看,这些家伙还能闹翻天去。”
在乔供奉的认知里,这云梦吕府不过是个早已破落的普通世家而已。也许他们曾经有过一段辉煌,可是现在确实已经逐渐败落,已经没有太多实力被人所看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