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北部的燕国,则趁着赵国南下的时机,一举夺取了多年梦想的大半个中山国,又夺取了林胡部族的大片草原,从北面对赵国形成压力。
齐国作为首先松动魏国霸主格局的东方强国,自然更不会坐失良机。
齐威王派田忌首先南下夺取了楚国东北的琅邪地区,将楚国的海滨地带压缩到兰陵以南;又西进夺取了魏国巨野泽以南地区,将魏齐边境延伸到桂陵山地。
一夜之间,魏国东部的屏障竟全部变成了齐国的西进跳板。
与此同时,中原战国、东周王室与天下诸侯,对青庐阁的“骤然”强大都大为震动。
谁能想到,一介江湖势力,不但扩充了自己的范围,而且将脚步迈出了黄河与函谷关,成了压迫魏国的强大力量!
一时间,青庐剑士被天下传扬为“锐士”,各国莫不以青庐“锐士”为目标训练大军。
青庐阁的异军突起,使战国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战国初期的魏国霸主时代已经结束,战国中期的列强纵横已经拉开了序幕。
就在青庐一众准备返回的同时,中原各国纷纷派出特使,进入摩云崖的青庐阁对这一强大的江湖势力表示祝贺,争相与其结好。
所有的特使都如芒刺在背,惊讶得笑不出来,魏国特使竟然不断的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秦有锐士,谁与争雄?”在战国近一百年的历史上,这无疑是一个令山东六国心惊肉跳的信号。
热闹非凡的庆典之后,慕容阁主也是觉得宽慰了许多。
短短的十年间,由他奉苏墨阁主之命,率领青庐阁一众,披坚执锐,所向披靡,由明哲保身一步步走到了战时舞台的中央,由他亲自实施,短时间内,将战国曾经的两大强国削弱和覆亡,使青庐阁名声大震、诸侯敬服,已然达到了人臣功业的极致。
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历来的功业名臣,面前都有共同的困惑,是继续走完权臣功业的道路?还是急流勇退全身自保?
前者是一条充满荆棘危机四伏的道路,它的艰难与危险,甚至远远胜过建功立业时期。
功高自危,这是无数功臣的鲜血铸下的古老法则。
远有文仲、范蠡,近有田忌、孙膑,都活生生的证明了这条古老的法则。同是大功臣,文仲不听范蠡劝告,坚持在国辅政而被杀害;范蠡断然辞官,隐退江湖而逍遥终生;田忌不听孙膑劝告而受到陷害,被迫逃离齐国;孙膑却隐退山林撰写兵书,明智的避免了最危险的功臣末路。
慕容对这些兴亡荣辱的典故再熟悉不过,他在班师返回的归路上,就已经开始想这件事了。
慕容选择了暂时的功成身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