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干桩基好几年了,我的施工队不是吹牛逼,灌桩这种活,任何一个民工都可以搞定!”刘国雷脑袋仰上天道。
“滚蛋吧,赶快给我说重点。”舒城骂道。
项目部断桩最多的施工队,就是刘扒皮的队伍,他也好意思吹牛。
“好吧,原本浇筑桩基没一点问题的,钱部长不去也可以,可就在知道你们公司上级领导来要检查的前一刻,吴经理突然我的人拔导管。”刘国雷道。
“拔导管?”
“对,原本导管离混凝土面只有一米,他要求再拔一节两米的,我的人不听,吴经理就发火,最后一拔,导管被拔出了混凝土面,混凝土中进了泥浆,成了断桩!”刘国雷解释道。
在桩基施工中,钻好的孔里面,都是泥浆,我们从泥浆中间,插入一根直径为三十公分导管,导管底部离桩基底部大约在四十公分。
浇筑混凝土的时候,混凝土先倒入导管口的一个漏斗里面,漏斗与导管接触口堵住。当漏斗里装满混凝土之后,拔出堵住导管口的塞子,混凝土便从导管进入桩基底部,桩基内的泥浆,便从桩基上口排出。
而在浇筑混凝土的时候,导管要始终保持在混凝土中,至少保证埋深一米,一旦拔出混凝土面,泥浆便会进入导管,形成断桩。
“吴经理为什么要这样做?”舒城眉头皱起道。
“鬼知道呢,不然我为什么这么晚还要约你出来,把这事告诉你,因为我怕他们对你不利!”刘国雷道。
听到刘国雷的话,舒城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刘国雷没有撒谎,那么吴奇为什么要这样做?
故意造成断桩,对吴奇有什么好处吗?
毕竟一颗桩基出现断桩,重新用冲击钻施工的话,损失可是十来万,这可不是小数目。
就在这时,在舒城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
浇筑桩基,原本的钱启的活,如果因为钱启不在现场,出现问题,很大可能都要技术上承担!
如果真是这样,吴奇这样做,显然是想陷害钱启,可是作为一个副经理,一个技术部副部长,两者差距太大,副经理去陷害技术部副部长,这又是哪出戏?
结果只有一个,吴奇是为他人出头,目的就是让钱启背上一个处分,只要钱启背上了处分,那么提拔一事,钱启基本上可以靠边站了。
钱启一旦失利,这个最有机会当选技术部长的人,没有了机会,对谁最有利呢?
只要一想,舒城便有了答案!
刘竹简,一旦钱启出事,刘竹简被提拔成技术部长的概率,将大大提升。
再想到今天雷军会后突然提议技术部长一职,似乎这一切,都是一环扣一环的。
舒城甚至怀疑,吴奇故意让工地上出现断桩,是不是受雷军指使,为的就是让钱启背黑锅,让刘竹简上位干技术部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雷军和吴奇,也太心狠手辣,为了达成目的,无所不用,哪怕给项目部造成损失,也在所不惜!
碰到这样的对手,舒城不由得感到一丝恐慌,如果这次他们对付的不是钱启,是自己的话,又会怎样?
吴奇可以使手段来对付钱启,那么他照样可以使手段来对付自己,至于对方用什么办法,还得另说。
对于吴奇,舒城到没什么害怕,就怕雷军连同吴奇几人,一起来对付自己,到时候就麻烦了。
想到这,舒城突然觉得,此次自己被调到高铁三标第一项目部,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舒城不由得到揣测,上层领导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是为了考验自己?或是另有所图?
不管怎样,舒城往后都得多加小心,不能被雷军等人抓住把柄。
“舒总,你在想什么?”刘国雷见舒城陷入沉思,好一阵之后问道。
“没事,只是疑惑吴奇为什么要这么做。”舒城摇摇头,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还有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坑钱部长呗,我听说,刘竹简刘部长,和吴经理好像是远方亲戚,不过这事一直没核实,不知道真假。”刘国雷道。
“你从哪知道的?”舒城一愣,问道。
这件事舒城还真不知道,如果刘竹简和吴奇真有亲戚关系,那么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成立。
“忘记谁说的了,还是一进点的时候,就有听到传闻。”刘国雷想了想道。
就在舒城和刘国雷在一起吃夜宵的时候,项目部经理办公室内,项目经理雷军、副经理吴奇、张碧、杜海运,正坐在一块,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