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春柳被砸死了,谁也没料到这间房子为何无缘无故就塌了,老奴倒是跑出来了,可怜春柳因为在稻香村中用过刑了,身上有伤跑不快,遭了难。”有位婆子哭诉着。
“奴可要被吓死了!”另一名婆子也哭诉,老泪纵横看起来惨兮兮的,“险些就被砸在里面,若非奴连滚带爬跑得快,怕是现在也变作一堆枯骨了。”
沈云初冷眼看她们身上的衣饰,头饰都拆了的,可见是准备歇下了,衣服虽有褶皱,却没有脏污的痕迹,更不会如她们哭诉的那般,险些被砸在里面。
她心中禁不住冷笑,想来房屋倒塌的时候,这两位婆子在一处躲懒罢了,此刻却用谎话糊弄她,当真以为她是个傻的吗?
“你们替我看管春柳,竟还需要将头饰都摘去?”沈云初冷冷盯着她们,却见有个胆子小的,立即露出慌张的表情。
“老奴怕春柳抢了我们头上的首饰自残,娇娇若是不信看春柳的头上,连只钗都没有。”那个沉稳的婆子,却是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沈云初仔细看她,无论从气度还是举止,这婆子都是上等的,她仔细想了想,这位妈妈似乎是从翠竹院调过来的,怪不得如此沉得住气呢。翠竹院的婆子们,谁没有害死过几个小丫头,遇到这样的事情大概早就习惯了。
沈云初眯眼去看,春柳被砸的面目全非的,竟然辨不出面目,她淡漠的视线扫视一圈,看到那把铁锁安然地躺在废墟边缘,那把铁锁子尚且保持着锁着的姿态,竟然从中间断裂了,显然是被一股蛮横的内力震断的。
看来事情比她想的还要复杂些。
她踱过去仔细检查春柳的伤口,却见春柳身上连个擦伤都没有,偏偏脸部受伤最严重,再看春柳身上胡乱系着的衣带,还有带着硬茧的粗手。
沈云初猛地站起来,冷厉地看向她,“你方才不是说她身上有伤,所以跑不快,这才被砸死了,这会子怎么又怕她会夺了你们的银簪子自裁呢?”
柳妈妈面无表情,丝毫不将沈云初放在眼里的模样,“夫人常常教导奴,防患于未然,若是等春柳拔钗自尽的时候,奴再来后悔就晚了。”
这时候将韦氏抬出来,怕是想恐吓沈云初。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当初因为梧桐苑的丫鬟婆子在婚嫁路上出了意外,这才将她调过来帮忙的,她的月例都是在翠竹院中领的,所以准确说她尚且算是翠竹园=院中的奴,如今夫人病着,她又是夫人跟前的老人,难不成还沈云初还敢收拾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