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扳倒情敌的那个人,还是她自己,是她用卑鄙的手段构陷了秦王萧逸,沈云初心中涌过来层层苦涩的潮水,铺天盖地都是黑色的冷意,像是要将自己湮没。
“呵——”
她陡然听到一声嗤笑,却见韦庄摇着他的玉扇,冷冷地睨着他,桃眼中眸光明灭,藏着数不尽的嘲讽。
沈云初恍然梦醒,前尘旧事褪远,她对韦氏道:“就算是到了刑部大牢,也会给女儿申辩的机会,若是刑部比母亲您公正公平的话,女儿宁肯去刑部!”
“大姐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与萧铭并肩而立的沈云颜,娉娉袅袅地走过来,弯下小蛮劝腰劝她,“你若是真进了刑部大牢,你的名声可就毁了,连沈府的名声都会被你的任性抹黑。你不能算准了母亲疼爱你,不忍将你送到刑部大牢,你就如此放肆,低下头认个错,说几句软话,有那么难吗?”
不论谁听了沈云颜的话,都会觉得她的话有道理,都会觉得沈云颜如此识大体,而她却是恁般的不懂事,不愧是亲生母女,一个白脸一个红脸。
萧铭终于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语重心长的模样,低声劝道:“初娘,刑部的牢狱阴暗潮湿,还有老鼠蟑螂,哪里你娇娇去的地方,你若是去了少不了被严刑拷打,不过是跟自己的母亲认个错,免了牢狱之灾,孰轻孰重,你想不明白吗?”
如果她今天当真认罪的话,等待她的是什么?永生脱不掉的将祖母气病的罪名,不仅成全了韦氏母女的好名声,还要赔上几十板子,况且海东青本来就不是凶手。
沈云初压下眼底的冷笑,摆出最无辜的表情与他对视,“殿下,你不相信我?你甚至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定了我的罪了吗?虽然你们没能拜堂成亲,虽然我没有跟你商量主动上了退婚折子,可你不能如此不辨是非公报私仇啊!”
萧铭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毫无意义地解释道:“初娘,我不过是为了你好,不愿意你被送到刑部去问罪。”
沈云初没理他,转头对韦氏磕了个头,狠狠地掐自己的手掌,逼自己在韦氏面前,摆出低声下气的模样,“请求母亲给女儿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若是女儿无法自证清白,女儿愿意任凭母亲处罚!”
这种踩着自己的尊严的屈辱,摇尾乞怜的模样,都变成刺扎进她的灵魂,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会讨回来。
韦氏冷冷地看着她,她就不信,人证物证都在,沈云初这个贱蹄子能有本事翻盘,她义正言辞地说:“沈府永远靠证据说话,你若是能证明你养的海东青是清白的,我就相信你也是清白的,若是不能,你就要认罪伏诛。”
沈云初点头,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小瓜身上的伤口,显然是被武功高手猎杀的,鹰胃里面是扁的,说明它已经被饿了一天。
她睁着腥红的眼瞪向韦庄,她不确定韦庄是否参与这件事了,但是寻常的护卫,根本没有能力捕捉到她的海东青,她的海东青品种高贵,又是经过九郎特训的,一爪子能将人的脑袋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