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循声走过去,长廊侧边有个小丫鬟,背对她们,捂着脸哭的十分压抑。
“你在此哭甚?”沈云初禁不住好奇。
那小丫鬟像见了鬼般,险些从走廊的栏杆处摔过去,她踉跄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咬了咬唇,噗通跪下,“娇娇恕罪,奴只是触景伤情,想起些伤心事。”
沈云初这才看清她的模样,“原来是三妹妹身边的春柳,入夜了,你不在你们娇娇身边伺候着,竟还有心情跑这里来伤春悲秋,想来今日在稻香村没将你杖杀了,心中可是太激动了所以睡不着?”
春柳脸色惨白,跪着的两腿姿势有些怪异,沈云初有些疑惑,却也来不及深究,冷笑着问她,“你分明犯了死罪,夫人却饶了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起来吧!”沈云初低低叹息道,看到她畏畏缩缩的模样,心中竟然生出几分狐兔之悲,“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馅饼,是刀子,与虎谋皮,你好自为之吧。”
“娇娇,你出门要保重!”春柳泪眼朦胧,擦过她身侧的时候忽然低声道,沈云初蹙眉,淡漠地扫过她发软发颤的双腿,英气的眉骨蹙得更紧了。
“你的腿怎么了?”沈云初禁不住好奇地问了句。
春柳险些栽倒在地上,抖着软腿往前走,像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似的,直着脊背远去,没有回头。
“娇娇,你这几日莫不是走霉运,怎地浑身都受伤,腰部的扭伤还没好,就被貂抓了手背,今日又被兔子咬了手,这两日就别出门了,好好呆在梧桐苑中养伤,老夫人不是说了,连娇娇的晨昏定省的问福请安都省了呢。”翠丫帮她擦药,边喋喋不休地唠叨着。
“嗯。”沈云初慵懒地应着。
养伤的岁月是无聊的,沈云初没骨头般地倚在矮榻上,随手翻着从荀阳那里搜刮过来的杂记,旁边还扔着本梁国的史书。
“小瓜与小豆大概快回来了吧?”沈云初百无聊赖,午饭多啃了半个鸡翅膀。
“是呢,按娇娇说的,昨天就该回来了,可是至今还没,会不会是在那边耽误了时间也说不定呢。”翠丫摆弄着鹰食,“这次奴定然从采料到喂食,都亲力亲为,绝对不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嗯。”沈云初突然觉得心惶惶的,随手将书合上仍在一边,“翠丫,你再去看看小鹰们可是飞回来了?”
“娇娇,稻香村传来消息说是老夫人的玉兔被鹰袭击了,老夫人要拿你问罪呢!”罗妈妈突然掀帘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