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叫我初初!”沈云初攥紧了拳头,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除了能言语恐吓他,她竟然发现她拿他没办法。
话不投机半句多,“翠丫呢,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你的小婢女么?”韦庄看她几乎暴走,却又隐忍下来的模样,唇角勾起几抹笑意,“你对你的奴都很好,为何偏偏对我不假辞色,难不成是我哪里比她们长的丑么?”
沈云初顿时警惕,“你不是把我的奴杀了吧?”
“就算爷杀了她又怎样?”韦庄眉梢冷凝,语气甚是散漫,似乎碾死蚂蚁那般不值一提,挑着魅惑的细长眉,问她:“难不成你还想杀了爷替她报仇?”
“你——”沈云初勃然大怒,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支匕首,像一阵风般刺过去,韦庄轻飘飘一闪,捏住她的手腕,脸上魅惑的笑意早就褪尽,如冷面阎罗般阴狠,“你竟然为个微不足道的贱奴,就跟爷动刀子,枉爷日思夜想盼了你许多年,若是想让爷将梧桐苑的奴都屠尽,你尽管扎过来。”
沈云初被他眼中的狠戾吓住了,手腕一酸,匕首落到他的脚背上,他抖动脚腕,匕首被他抛上来落入他手中,他冷哼一声,将匕首递到她面前,“来吧,你扎我一刀,我杀你一个奴,你扎两刀,我杀一双,若是扎到要害部位,我就原封不动地还给你的荀少师,怎样?”
“疯子!”沈云初一把推开他就要走。
韦庄冷笑,魅惑的桃眼中冷锋暗藏,语气却是浪荡不羁的,“想不到初初心中竟然藏着这么多人,可是怎么办啊,爷眼里容不得沙子,不定哪天就喜欢杀个人来玩啊玩,那些低贱的奴都不值得爷动手,万人敬仰的荀少师倒是很有挑战性,是吧?”
沈云初不接话,咬着唇看他,也不离开了,只是瞪着他,她总算找到能比荀阳还会气她的人了,荀阳只是嘴巴可恶些而已,而眼前这个仔细端详匕首的男人,简直是连心肺内脏统统都烂光了,坏得令人发指!
“这把匕首不错,是我前天送给三娘的,她今日的表演精彩吗?”韦庄的声音带着夜色的寒意,“这可是玄铁铸造的,削铁如泥,若是不小心伤到了安康郡主或者山阴公主,你说她会被韦太后处以什么刑罚?”
“你为什么要算计她?”沈云初声调陡然拔高,有些激动,沈云虹平时虽然跋扈了些,但是还是刻意向沈云颜学柔弱,怎么会在山阴公主来府中游玩的时候藏了把匕首?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在混乱中将那把匕首藏了起来,想让荀阳查查这把匕首出自哪家的铺子,沈云虹又有什么意图。
“你不高兴吗?”韦庄冲她笑,“我以为你会很乐意看到她遭殃,被韦太后凌迟或者充营妓,你应该恨她恨的牙痒痒才对啊,她想毒死你,还想找人毁你的清白,我以为看她过的惨,你会欢喜。”
沈云初冷笑,“我与她流的都是沈家的血,一荣即荣,一损即损,她若是谋杀公主,沈府上下数百人口都脱不了干系,我虽然恨她不知好歹,但我不能将整个沈府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