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待在当地,眼看着那些大人们的身影靠近过来,马维娟终于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了我。
这会儿,院子里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儿,他们齐愣楞地向我这边望着,不断地窃窃私语起来。
我的身影慢慢地在他们的视线里消失,苍白而又冰冷的世界也在我的眼睛里消失,紧接着是一个宽大的屋子,屋子里充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都围绕着一个黒木桌子高谈阔论着,身旁的墙角里正有一团柴火在“吱吱”地燃烧着。
这团柴火冒着浓烟、借着烈火在跳跃,在欢呼,仿佛和那些高谈阔论的人儿一样兴奋。
我被马维娟抱着放在了这堆柴火边,她给我找了一个木质椅子,让我坐在上面。
这个椅子有个光滑的靠背和单薄却结实的底部,我坐在上面感觉就像是坐在一个精致而又昂贵的古建筑上面一样,我那时的印象里似乎还从没有那样的感觉,高贵而又温暖,但却让人忐忑不安。
坐下来了,我发现这堆柴火是在墙壁的小洞里面,这是一个被挖掉一个深洞的墙壁,烈火就像是墙壁的孩子一样,在墙壁的怀抱中尽情地燃烧着、狂欢着,
那激情、那热度很快就窜到了我的脸颊上、手背上,并开始在我的周身游荡起来。我沉浸在这样的温暖之中,浑身颤抖着,不停地啜泣着,等待着我那未知的将来。
郁曾东走进来他来到我的身边坐下来,把那双厚实的手臂伸展在火堆边,然后就又另一双手臂伸展了过来,我看到了刚才那个身影,那个扛着我回来的身影。
我开始害怕了,我害怕他们会再做出其他的事情来,因此,我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地蜷缩在墙角里,耳朵中充塞着他们杂乱的声音。
这时,一个人瘸着双腿的年轻人来到了我的身旁,他依旧嘻嘻哈哈地向我打着招呼,说着那些别人永远也听不明白的话语,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喜怒哀乐中,我端着满眼泪的眼睛看着他,看到他的手臂向我这边一挥一舞的,看着他那年轻却藏纳着污垢的脸庞,伤心的更加厉害了。
后来,我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刚才扛着我回来的那个人叫金后山,金来水的大儿子;而这个残疾的年轻人,则是郁曾东的第三个儿子,叫郁瓜瓜,他有着两个哥哥和三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