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者佝偻着身子,在桥边摇摇欲坠。
我震惊之余一阵阵心寒,身子在那一刻好像在轻微的颤抖。
我一伸手把一把钱丢在那瓷碗里面。
夜幕已近,我越过一条斑马线,进入一条不知名的、幽深的小巷子里面,两边热闹地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
有卖吃的、喝的、玩的,也有理发店和各种各样的商店,有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也有看不到边的房子。
一位蓬头垢面、披着一件既破烂又充满污垢的衣服的流浪汉出现在我眼前。
他瞪着圆咕噜噜的眼睛在路上自顾走着,一条黄色的狗突然出现在身边,小狗的鼻子脏乎乎的,脖子被一条绳子套着;
那人一手牵着两条线,线头栓了一大一小的两条狗,人比狗还狼狈。
他们三个被两条线联系在一起,命运仿佛也因此联系在一起。
他仿佛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离自己近得过了火,他紧张地一下子转过了身子,那个人——脑袋被杂乱而又肮脏不堪的头发覆盖的人——面目黝黑憔悴、目光冷酷逼人。
他走过去,躺在被一堆破布胡乱遮盖的台阶上,身体蜷缩成一团似在沉睡,而那两条小狗分别在他头发边、腿边撕咬着塑料袋子里的什么东西,而他脚底还躺着一条更小的狗。
我惊讶地发现,那条躺着、浑身白毛泛黄的狗嘴角挂满血渍,竟是已经死了……
繁华的闹市里充满着永无休止的吵闹声,一个人对几十个、几百个人说话,一辆摩托车冲了过去;
成千上万个人对着一个抱头乱窜的人无休止的喊叫,一辆公交车慢悠悠的行驶着,没有站牌、没有终点,就算天黑了也有人能把天点亮,白天过后就是晚上,晚上过后又是白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点,他们在永无终点的路途中忙碌着。
有一个乡下来的人,好奇地看着另一个衣着打扮华丽、时尚且不停忙碌的城里人,始终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那么做及为什么这么忙,他脑子里充满了无尽的疑问,就走上去请教。
可是,却被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他再去,还是被拒绝;他没放弃……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眼前的人太多了,那些绿绿下面所隐藏的问题太多了,他的眼中全是那些别人没发现的问题,他想尽一切办法去想明白、去请教,甚至去指出他们的错误指出,可到最后他终究没有实现,不仅如此,由于脑子里长期积累的问题过多、且没有及时处理掉,成了他脑子里的负担。
天哪!身上负担重了可以去掉,可脑袋里负担重了能去掉吗?
那负担就像垃圾一样影响了他的思维,影响了他的健康。
他不得不在负担着这些垃圾的同时负担起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去医院接受治疗。
他已经到了不得不去医院的时候了,长久以来的疲惫已经使他仅剩到医院里去的力气了,有许多问题还没有想明白,他得从医生那里寻求答案。
结果呢?这个人千辛万苦的到了挽救自己生命的地方,可没医生愿意给他看病。
原因呢?人家认为他是疯子,没法治!
我在差点成为疯子的时候没有成为疯子,而是见到了更多的疯子。
他们在某一个很豪华、很高档或者是在一个很破败、很污秽的地方发着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