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宋星仪以为是宋白。
才六点多。宋星仪被外面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头脑还迷糊着,披上件外套给宋白开了门。
被捂住口鼻的时候,宋星仪承认了beta可能的确是不太优秀的性别。
比如此刻。双眼朦胧意识混沌,失去五感,就好像丢掉了灵魂。
对alpha和omega来说那么轻易的事,宋星仪却没做到。他没能从周围浓烈的信息素中分辨出来那不是宋白,安心地打开了大门。
他也没有任何的体型优势,拼死挣扎也只拽掉了身后人的一枚纽扣,而后轻而易举地被绑紧了手腕脚踝,又被塞进口中的一只小球挡住了声音。
这是一座静静站在山林间的小屋,宁斐把宋星仪从车上抱下来,慢慢剥去了他全身的衣服。
宋星仪还是那样的美。
宁斐拿着一把小刀,坐在床边。
Beta被绑住了手腕,嘴里塞着一只口球。宁斐大发善心地松开了他双腿上的麻绳,只用一对牢固的锁链扣死了他的脚踝。
他挣扎累了,脚踝被磨破了皮,染的床单上一片艳艳的血。
宋星仪坐在床上努力蜷缩起了身体,床尾的锁链被拉的笔直。
宁斐看了他一会儿,又帮他取下了口球。
他已经不再叫了,狼狈地低头蹭了蹭,把那会儿流出来的口水沾了一手臂。
“渴吗?”宁斐放下刀,走到一边拿起了一杯水。没等宋星仪回答,宁斐伸手卡住了宋星仪的下巴,不由分说地把那杯水灌给了他。
宋星仪被呛得满脸通红,挣开了宁斐的手,又因为身体上的桎梏摔在了一边。
被那杯水洒了一身,宁斐却没有一丝丝的生气。
他从前就很美。宁斐坐在床边,抚过了宋星仪的脸。现在更美。
宋星仪这样的人,就应该像如今这般。他一丝不挂,他泥泞不堪。他可怜、他下贱、他反抗但无可奈何地坠落神坛。宁斐拿起床边的那把刀,滑过了宋星仪的脸。
“害怕吗?”宁斐拉起宋星仪的手亲亲他。
宋星仪发着抖,应该是害怕的。可他却又一言不发。
从刚把他带到这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三个小时。宁斐怕他无聊,特意给宋星仪找了座能看到窗外繁密树丛的房子。
山间的清晨还很冷,刚脱下他的衣服的时候,宁斐看到他浑身都打着颤。他可能想歪了。宁斐笑。又或者,他可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离开贺瑜之后,他的身体重新变得光洁。宁斐对这一发现很满意,轻轻抚过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晨光透过树杈打进来的时候,宋星仪穿上了一身浅金色的衣服。他真的很美很美。宁斐忍不住展开了他的身体,看着他的腰腹在阳光的轻抚下微微起伏,抬头又看见他的脖颈和脸颊因为羞耻和愤恨变得通红。
正午的阳光很晒。晒得宋星仪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宁斐心疼他,松开了他被绑在床头的手,又解开了一边的锁链。他立刻蜷缩起来了。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自己看。
于是宁斐知道他害怕。
为了安抚他,宁斐走到一边给他倒了杯水,准备纾缓他身体的饥渴。可才刚刚松开那枚小球他就开始呼救。宁斐只好又塞了回去,一杯水也在挣扎中撒了宋星仪一身。
几个小时间,他们就如此往返。直到现在。
摘下一朵暮云做面具,剪一片夕阳为衣。宁斐看着浑身都泛着金的宋星仪,几乎被他美到失语。
美是什么。
宋星仪笼罩在一片琥珀色中。
美始终处于追寻之中。纠缠、挣扎、饥渴、无法拥有。
扼杀掉美当然是值得唾弃的。宁斐想。但是扼杀使得美更为圆融,在幻想中成为永恒。为了成就宋星仪的永恒,他甘愿成为被唾弃的一方,甘愿做一个为美献身的信徒。试想一下,一颗晶莹的玻璃在你面前碎成齑粉,从此它再也不存在了。不管你有多么渴望,不管你有多么想触摸他、亲吻他,都只能化作无谓的奢求。你只能在幻想中一遍一遍地描摹她的倩影,又一遍一遍地回味着这无与伦比的挣扎。转念再回想,你竟然真的曾经拥有过它,并且亲手把他送上了此生的断头台。
这是何等的殊荣。能够实现自己毕生的夙愿,能够成为最肮脏的伤害它的罪人。
卑贱地匍匐,也是自身的满足。
床上的宋星仪闪烁着,摔在一边,狼狈地撑起上半身想要恢复以往的姿势。
宁斐拖住他的双腿,把他拉到了眼前。
“宁斐!”
宋星仪头磕在墙上,哑着嗓子痛叫了一声。
宁斐已经完全无法沟通。宋星仪尝试着各种方法挣扎了一天,明白怎么都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宋星仪完全不知道宁斐想要做什么。他把自己绑来这里脱光了,却又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宋星仪没有什么宁死不屈的坚持,事到如今只希望宁斐能快点把他放走。
宁斐看了宋星仪一眼,抬高了beta的手臂,又制住了他的双腿。
“能不能把我的手……啊!”
宋星仪躺在床上又一次想和宁斐沟通,突然被疼的惨叫一声,仰起了上半身。
宁斐坐在他的腿上,拿着那把刀,轻轻割开了宋星仪肋骨处的皮肉。
殷红的血喷涌而出,宁斐抬起刀尖俯下身珍宝一样吻了吻那道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