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要怎么过?时盐大声宣布:“我们去找大白吧!”
“找大白?”李牧疑惑地看着他。
“大白虽然是流浪狗,但一只狗自己过年也会寂寞吧,我们去找它玩好不好?”时盐像个小朋友一样对李牧央求到。
今天过节,男朋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李牧点点头:“不过晚上咱们要去趟幼儿园,跟园长他们一起吃顿年夜饭。”
时盐疑惑:“是吗?我怎么没听张妈跟我说过?”
李牧好笑道:“咱俩不是住一起吗?跟我说就够了。”
时盐暗暗撇嘴,李牧可真会拉关系,自从和李牧住一起后,大事小事张妈都只跟李牧商量,好像和李牧一比,他就特别不靠谱似的。
两人回家放了行李,李牧见时盐把礼盒里的洗面奶和洁颜皂取出来摆在洗手台上,他留意着时盐的表情,见他面无波澜,只当他已经放下了母亲的事,伸手抚上他的后颈轻轻捏了捏。
“来看。”李牧拿着一沓红纸对时盐说。
时盐凑近一看,惊喜道:“这是什么?春联吗?你什么时候写的?”
李牧给了他两张,让他展开看,笑道:“上周就写好了,下午咱们去给幼儿园贴上,怎么样?”
“好哇!”时盐拿着春联看了又看,十分喜欢,李牧的字写在火红的对联纸上越发显得遒劲有力、喜气洋洋。
李牧妥善收起春联,揣进兜里和时盐又出了门,时盐坚持今年的最后一天要跟着大白一起体验一天流浪狗的生活。大白行踪不定,两人决定到大白常溜达的地方碰碰运气。
运气不错,刚上大马路就见到一只被主人牵着的大金毛拼命拖扯着绳子,要去追逐一只雪白大狗,那雪白大狗丝毫不怵,轻巧地几步窜到金毛够不着的地方,冲他尥蹶子。
时盐在一旁见着了,感叹道:“大白还是这么受欢迎!”
李牧疑惑皱眉:“大白是这个颜色吗?”
待大金毛被主人领走了,时盐这才冲大白挥了挥手,大白见到熟人,兴奋无比地冲过来,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爪印。大白跑近了,李牧才发现,大白还是那个颜色,只是身上覆盖了一层薄雪,显得整只狗胖了一圈,雪白雪白的。
时盐蹲下身,给大白细心拍去身上的雪,嘴里心疼地念叨着:“怎么一身的雪呀?你不冷吗?”
大白哪里冷,它似乎是对时盐慢吞吞的动作感到不耐,猛地抖动全身,甩了时盐一身雪花,然后兴奋地扑上去和时盐亲亲热热地脸贴脸。就这么一瞬,时盐变得狼狈不堪,李牧在一边哈哈大笑。时盐气得猛撸大白的灰毛,训斥道:“坏狗!冰死我了!”
大白显然有它自己的安排,和时盐李牧玩闹一阵后,它便掉头沿着马路边边继续往前走,时盐拉着李牧跟上,大白回过头看了眼亦步亦趋的两人,也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它来到附近一个小广场,除夕这天,商户们都回家过年了,广场上一片冷清,广场中央地势低洼,雪特别厚。大白站在台阶边,一猛子扎下去,整只狗埋进雪里四处乱窜,时盐看得心动,趁李牧一个不注意,从身后推了他一把。
李牧不防,从台阶上摔进松软的雪地里,头发上挂满了白雪。时盐欢呼一声,也跳下去,艰难挪动着双腿,在雪地里玩旱地游泳。
李牧没起身,他一把拽住时盐的脚踝,扑过去接一捧软乎乎的雪要冰他的脸,时盐拼命挣扎,把脸死死贴在李牧胸口,两手抱住李牧的腰,在雪地里左右打滚。
雪地中央被两人滚出一个大坑,李牧整个人埋在下面,时盐还伏在他身上兴奋地刨着雪。脸颊冰凉,李牧气恼不已,大手按住时盐的后脑勺,两人鼻尖相撞,他用力咬住时盐的嘴唇。
“唔!”时盐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呼痛,李牧就强势地把舌尖挤了进来,勾着他的软舌搅动。李牧吻得很深,他压着时盐的脑袋,两人的脸颊肉磨蹭着,时盐的皮肤暖呼呼的,他半是心动半是渴求地大口汲取时盐的温度。
时盐的喉咙口都被舔到了,他挣扎着睁开眼,对上李牧沉黑的眼瞳,脸立刻就红了,只知道傻傻地张着嘴任他欺负。突然,不远处传来“啊呜——”一声,李牧放开他,吸吮掉嘴角勾缠的银丝。两人侧过头朝声源看去,大白跑到广场角落,对着一个狭窄楼道直叫唤。
没过多久,从楼道里慢悠悠地走来一只大橘猫,橘猫走到楼道边缘,再往前就是雪地,它不肯走了,优雅地坐下,慢条斯理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大白不满地汪汪两声,四肢勤快地在雪地里刨出一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只露出一个茸茸狗头,又冲着橘猫“啊呜”起来。
橘猫无所谓地瞥它一眼,嫌弃它傻兮兮的,侧过头不看它,继续舔着自己背上的毛,蒲公英一样的橘色尾巴却冲着大白勾来勾去。大白对着猫尾巴上了钩,出其不意地扑过去拱了拱橘猫的身体,橘猫被它拱得在地上打了个滚,大白顺势叼住橘猫的后颈,把它叼进雪地里妥帖放下,围着它蹦蹦跳跳。
橘猫气得伸爪对着大白的鼻子来了一下,大白也不恼,冲它好脾气地叫唤着,仿佛在对它说:“小猫怎么不玩雪呀?雪这么好玩,来和小狗一起玩吧!”
看着橘猫最终和大白在雪地里闹成一团,时盐目瞪口呆:“难怪大白对那些宠物狗不屑一顾呢,人家有心上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