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李牧说到做到,站起身就要送时盐回学校上晚自习。时盐本来是抱着逃掉晚自习的想法过来蹭饭,谁知李牧对逃课零容忍,他只好告别其他几人,和李牧并肩往学校走去。
“时盐,你的生日在什么时候?”李牧漫不经心地问道。
“六月十号。”时盐说。
李牧点点头:“马上二十岁了。”
时盐对他这给小朋友计算年龄的语气十分不满:“算虚岁就二十一了。”
“嗯,是,你马上就跟我一样大了。”李牧轻笑着哄他。
时盐哼了一声,两人安静地走了一段,李牧此时却一点也不觉得安静,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声很吵,整个人有些浮躁,他没头没尾地问道:“你真的懂吗?”
“什么?”时盐疑惑地看向他。
李牧却不看他,始终直视前方:“你不是说你已经成年了,什么都懂吗?”
时盐不肯示弱:“对……对啊,我都懂!”
李牧歪着头盯着他看:“杨哥和沐泽那样的,你也懂吗?”
“他们什么样?”时盐的脸颊在夕阳的映照下染上烟霞一般的颜色。
李牧说:“他们是两个男人,你懂吗?”
时盐挠挠头:“男人和男人怎么了?不……不都是一样吗?有……有什么不懂的。”
李牧微微皱起眉头:“你从哪里弄懂的?”
时盐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红着脸道:“想象!我自己想象的,行了吧!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不都是那么一回事嘛!”
李牧笑得停不下来。时盐听到他清朗的笑声,感觉自己受到了嘲讽,不平道:“那你知道吗?你不也没谈过恋爱吗?”
李牧点点头,带着愉悦的笑声说:“可我比你还是更懂一点的。”
“那……那又怎样?“时盐问:“难道你也要和男人在一起吗?”
“不可以吗?”李牧侧眼看他。
时盐扭过头,盯着夕阳,嘟囔道:“我又没说不可以,关我什么事。”
李牧意有所指地说:“你不懂也没关系,不必着急,我可以慢慢教你。”
“像你昨天亲我那样教我吗?”时盐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他看起来会不会也太在意那个吻了?
李牧却不放过他:“你喜欢我那样教你吗?”
时盐涨红了脸,看着李牧俊雅而认真的眉眼,他突然又羡慕起唐沐泽来,好想像唐沐泽那样,喜欢什么就说什么,想要什么就去追求什么。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开口道:“不……不讨厌。”
心跳声盖过了一切声音,李牧牵过他,把他带到旁边的巷子里,双手捧起他的脸:“那我再教你一回?”说着,不等时盐回应,他低头吻下去。
这次时盐还没等他伸出舌头,就不自觉地开始吞咽,李牧伸出拇指轻轻按着他不断滑动的喉结,心动不已之时再次被他逗笑,他没辙,笑着分开唇,对他说:“首先要教你的,接吻的时候不要咽口水。”
时盐别扭道:“不……不咽的话,万一流出来了怎么办?”
李牧还在笑,他低头亲了一下时盐的下巴,凑到他耳边沉声说道:“放心,不会弄脏你的。”
时盐这次没有咽口水了,他紧闭双眼承受着李牧的吻,内心一边悸动一边吐槽道:口水都没有咽下去,接吻的声音好大,舌头搅动起来全是水声。
李牧却没他这么不解风情,他轻咬着时盐颤抖的嘴唇和口腔壁,用舌头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刮磨着时盐的牙床,然后寻到时盐的软舌深深地搅在一起,逼他发出动人的轻声哼叫。
深吻中,他微微睁开眼,看着落日余晖下时盐紧闭的双眼和抖动的卷翘睫毛,内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无与伦比的浪漫。
他们初见那天,时盐在巷子里被人群殴,他一时心软救了他。那时的时盐站在夕阳下的破旧巷子里,像一棵被烈日暴晒过的树,秋天还没到,就枯萎地落下叶子。秋天,他终于走近他,把他抱在怀里亲吻时,李牧想,原来他也可以是一株这么丰盈柔软的花。
两人这次顺利地唇舌交缠了许久,时盐的舌头被吸吮得发麻,他预感到盛不住的口水要从嘴角流下来时一把推开了李牧,两人嘴唇间扯出长长的银丝。
李牧倒没再嘲笑他,他用拇指刮去时盐嘴角的水渍,深沉的双眼锁住时盐迷蒙的目光,手指在他晶莹柔软的嘴唇上按揉了一会,看着他这副任自己欺负的乖巧模样,勾唇笑了。
一路沉默地走出巷口,李牧正想问问时盐感受如何,时盐突然惊叫一声:“完了!我书包忘拿了!”
李牧被他吓了一跳,问道:“你书包呢?”
“在车行啊!我晚上不想上课的,就把书包背过去了。”时盐急道。
暧昧的氛围瞬间消失,李牧无奈,只好陪着时盐又快步返回车行。
车行空无一人,但门大开着,书包就挂在时盐坐过的餐椅后面。时盐取了书包,正准备和李牧离开。突然,里间的门开始“砰砰砰”地撞了起来。
两人惊诧地看过去,门板极有规律地颤抖着,里面还传来唐沐泽从未发出过的,变调到近乎妖娆的叫声:“嗯——杨昊,轻点,啊——”
时盐目瞪口呆,被李牧一路拽着匆忙走出门。李牧也被吓得不轻,他心有余悸地看向时盐。
只见时盐惊魂未定地大喊到:“你绝对不许这么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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