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权利不同意？你都不一定是它的父亲。”
夏知行的话显然激怒了男人。顾明野脸色黑得像要吃人，吓得他瑟缩起身子。
“你想要杀死的，只是我的孩子，对吗？”顾明野冷声问，“如果孩子是梁煜的，它就有资格出生，是不是？”
“不然呢？顾明野，我们现在不是正当夫夫。我有男友，你是情夫，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如果孩子是你的，它生下来就是私生子！”
选择杀死自己的孩子，难道夏知行自己不难过吗？
可他就是在父母的失望、痛苦与挣扎中诞生，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不被祝福地降临在这个并不包容的世界中。
“那不让它当私生子，不就好了？”
“什么？”夏知行泪眼婆娑地睁大眼睛。
“说心里话吧，知行。你根本也忘不了我吧？”顾明野轻舔他脸上的泪痕，“这段日子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为了那什么狗屁协议，是不是因为被我威胁，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
“你在床上叫得多欢？被我操得多爽？哪次不是自己掰开骚逼求我进去？哪次不是主动往我腿上坐，自己骑着鸡巴动的？你口口声声说被强迫，不过是求个心安理得罢了。”
夏知行被男人直白的话说得满面通红，可一个字都无法反驳。
想想这一个月以来，他嘴上说是被顾明野胁迫，可身体和心灵却越来越沉沦、上瘾……
有时午夜醒来，看看身旁熟睡的男人，想到等一个月的协议结束后，这个男人的身边将躺着其他人，将有另一个人听到男人用低沉清朗的嗓音娓娓道来那些亲密的话语，有另一个人躺在男人身下享受那颠鸾倒凤的快活，夏知行就彻夜难眠，心像被人揪紧一样生疼。
可他也放不下梁煜。所以一到白天，两人只能在双方心知肚明的情意中，点到为止，各自不敢向前迈出一步。
如今，这层薄薄的窗户纸，还是被顾明野捅破了。
“重新和我在一起吧，知行。”顾明野牵起夏知行的手，将他中指戴着的戒指粗暴地撸下来，向地上一扔，“梁煜给你的？我早看这玩意不顺眼了。”
夏知行伸手想去够，小手却被顾明野按住。
“这样对梁煜不公平……”
“我们本来就是夫夫，要不是因为他横插一杠，怎么会走散？”顾明野的声音充满蛊惑，他甚至不惜抬出夏知行最爱的宝宝：“你难道舍得看赫赫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等你腹中的宝宝出世，没人会比我们一家四口更幸福。”
“如果这个孩子是梁煜的呢？”
“我不介意帮他养孩子。”顾明野干脆地回答，“凡是赫赫有的，我不会少了它一分一毫。”
夏知行明白，男人这么说绝不是在假意安抚他。顾明野现在执掌的三家公司，其中的顾氏和李氏本就是两家分开运营的大型集团，他两边兼顾，虽有职业经理人帮忙管理，不需要他事备躬亲，但依然忙得分不开身。
这种体量的家业和压力，对赫赫一个人来说太沉重了。
但梁煜哪可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喊别的男人爸爸？
生平第一次，夏知行面临两难的境地。
他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离不开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明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夏知行痛苦地捂住脸。
在这种最迷茫无助的时刻，眼前这个他深爱的男人愿意接受所有的不确定性，岂能不让他心动？
毕竟，他也不想杀死自己的孩子啊。
体内的贪婪几乎将他吞噬，眼前是铺满鲜花的万丈深渊，他既不舍得拒绝，可又不能答应。
“别怕，有我在。你慢慢想。”顾明野拨开他的小手，将夏知行整个人搂在怀里，“先养好身子，别急着做会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
男人的话正说在夏知行心坎上。他头埋在顾明野的怀里，大口呼吸着对方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点了点头。
他只感觉到男人的唇在轻吻自己的头发，却没看到，顾明野冷峻而狠戾地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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