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鹗板着脸,“你想留在这里,不回去了?”
小助理连忙摆手:“不想不想,司董饶了我吧!”
司鹗表面严肃,心情却是不错,权当唬着她玩了。
小助理瞧了一眼旁边的床位,“司董,医生说安先生的状态已经稳定,不过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是未知数,我们要一起回去吗?”
司鹗抓着辅助器的手掌用力握紧,抿着唇没有言语。
“呃,司董,我去和院方办理手续。”
小助理察言观色,赶紧找借口离开了。
她走出病房,听见安择的秘书团队站在走廊聊天,“我不理解安总这么做的目的,在自己的伤势更严重的情况下把唯一的救援资源让给对方,结果自己躺在病床生死不明,对方平安无事地办理住院。”
“我们是做投资的,不是做慈善的,这样的判断实在有失水准。”
小助理瞪了他们一眼,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开了。
西装革履的精英们面面相觑,无奈地耸了耸肩。
病房内,司鹗系着袖扣,余光扫到一旁昏迷的男人,指尖顿住。
司鹗最重情义,这种在战场上和自己过命的交情,对方的婚丧嫁娶司鹗都包了,可这个人是安择,偏偏是安择。
过了一会儿小助理敲响房门,“司董,直升机准备好了。”
司鹗沉了口气,攥着辅助器,一步步朝着房门走过去。
此刻,躺在病床的男人突然梦魇似的大叫一声,“司鹗!”
司鹗吓了一跳,惊讶地转身看过去。
安择艰难地取下氧气罩,虚弱地喘着:“小鸟?”
“小鸟!”
房门被推开,安择的秘书听到他的喊声,快步走到安择的病床前,“安总,你醒了?”
安择蠕动着苍白的唇瓣,秘书扭头看向司鹗握着辅助器站在一旁,他注意到安择的异常,疑惑地问:“安总,你看不到吗?”
安择睁着无辜的眸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司鹗愣住,难以置信地直视着他。
医生赶过来检查安择的身体,解释道:“外伤后失明,初步怀疑是坍塌时导致头部受伤,脑内视神经受压引起的。”
秘书陪同医生离开商量后续治疗的事,病房内安静下来,安择轻声道:“小鸟?”
“你在吗?”
司鹗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安择靠在床头,单薄的肩膀微颤着,手指不安地抓着被单,“我知道你在,你不想理我吗?”
“小鸟,让我知道你安不安全,好吗?”
“我有没有保护好你?”
“你的腿伤怎么样?手术成功吗?”
安择说着,眼泪不自觉地淌下来,“小鸟……”
“我很怕……”
“我看不到你……”
司鹗盯着安择痛哭的样子,苍白的脆弱的,他哭得多可怜,多无辜啊,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
他抽泣着,泪眼婆娑,“小鸟,别让我找不到你……”
司鹗起身,走出病房。
小助理推着轮椅站在走廊等着他,“司董,我们回去吗?”
司鹗沉声道:“带上他,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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