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司鹗面前，认真地叮嘱：“你等我一会儿，什么都别和她说，好吗？求你？”
司鹗不明白安择在不放心什么，难道自己会为难一个女人吗？
“滚开！”司鹗咬牙切齿地说，“我给你十分钟时间。”
安择朝浴室走，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司鹗郁闷地坐在沙发上，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他抬起头，瞧见女人站在厨房的背影，司鹗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女人的眼神，就觉得心里发毛。
他接听秘书的电话，“什么事？”
“司总，两位董事在集团和新投资者商谈合作，他们想见你，希望你在一些文件上签字。”
司鹗烦躁地揉捏眉心，瞅了一眼紧闭的浴室门，“我现在没时间。”
“司总，依据公司章程如果你不在场，会按自动弃权处理。”
司鹗扬高声音，“我没有时间！”
他愤愤地挂断通话，恨不得捏碎手机屏幕，只想尽快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解决掉安择。
恰巧楼栢打来电话，“司鹗，你在集团吗？”
司鹗没想到原来新的投资者竟是自己的小舅，他松了口气，“小舅，等我回去再谈与司安的合作项目，好吗？”
楼栢沉默了一会儿，勉为其难地应道：“好，我等你。”
厨房里女人听到司安两个字，切着苹果的刀子猛地顿住，她蠕动着唇瓣：“司安……”
女人走出来，给司鹗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你是安择的朋友？”
司鹗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没有回答那句朋友，见女人眼神发直地瞅着自己，那种不适感再次油然而生。
他刚刚对秘书吼过，喉咙发紧，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女人盯着司鹗的侧脸，“你刚刚说司安？”
“是那个司安集团？”
司鹗吞咽的喉结上下滚动，扭头看向她，女人打开电视屏幕，司毅那张放大的面庞突如其来地映在司鹗幽深的瞳孔里。
司鹗吓了一跳，怔怔地盯着电视屏幕铺满司毅的照片，女人淡定的声音在他耳边传来，“你认识他吗？”
她看着相片，移开目光落在司鹗的脸上，“你有点像他。”
司鹗对上女人的眼神，突然想起安择的母亲患有严重的精神障碍，这才明白安择为什么会这般忌惮。
万幸，浴室的房门打开，安择洗完澡走出来，他没有用到十分钟，确切的说连五分钟都不到，发丝滴着水还没有来及擦干，直到看见司鹗坐在那里才放下心。
可安择瞅着他僵硬的样子顺着司鹗的目光看过去，安择紧张地关上电视，“妈，你怎么又看这些？”
司鹗回过神，猛地站起身，原来安择是怪物，他妈更是怪物。
安择带着司鹗上楼，他脸色难看，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司鹗走进安择的房间，盯着他从保险箱里取出一部老旧的平板电脑，又是这样的电脑，司鹗看到这种款式都已经有心理阴影了，上一次是安择给自己播放司毅和安启的性爱视频，这一次不知道又会见到什么。
安择拿出一本词典，仔细地找到页码翻开，才看到被挖开的书页里藏着一块U盘。
司鹗沉着脸，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做事这么缜密。
安择把U盘插在笔记本上，眼神深深凝视着司鹗，摁下播放键：“小鸟……”
女人温柔的嗓音传来，母亲灿烂的笑容出现在眼前，司鹗怔住，心脏像是瞬间被温暖包裹，录影中母亲站在病房的窗前，浑身上下都镀着耀眼的光。
“小鸟，你在训练吗？”
女人收起平日里叱咤商海的锋芒，只剩下对待爱子的柔情：“妈妈生病了，不敢告诉你，万一你在战场上分神，是要出大事的。妈妈不怕生病，只怕你会担心。”
她笑了，“所以妈妈会把剩下的时间记录下来，无论未来会如何，妈妈一定都会陪伴着你。”
司鹗眸色动容，手掌触碰屏幕，好像就能抚摸到母亲的温度。
突然电脑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楼总。”
司鹗错愕地瞪大双眼，女人迫不及待地介绍起来：“小鸟，给你看看我刚认识的小帅哥。”
她拿着摄像机对准走进病房的男人，安择微笑，面对镜头抬起手打着招呼。
司鹗的神色僵在脸上，攥着拳头整条手臂都因愤怒而发抖。
安择站在一旁开口说：“有一次司毅带我到医院看望楼总，从那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去见她。”
他愧疚地垂下头：“我当初确实想从她开始下手……”
“我操你妈！”司鹗一把攥住安择的衣领压着他抵在墙上。
“呃……”安择五官扭曲，断裂的肋骨疼得他佝偻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