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已经傻眼了,饶是她再迟钝也看出了儿子的不正常,“宝宝,你要做什么……”
“但是怎么办呢,我身体里一直流着您的血,您强奸白薇薇逼她生下的我啊——”
戚闻岳惊恐地挪动着身体,手艰难地抓着床头的餐垫,把东西掀翻了一地。
戚毓在病床边站定,正要拿起滞留针。
戚闻岳不知怎的,突然力气大爆发,一把推开了上前的戚毓,戚毓被撞到身上的伤口,踉跄了几下才稳住身型,针管也跌落在地。
“别、别过来——”
只见戚闻岳一把抓住了一直站在一旁已经呆若木鸡的白薇薇,宽大的手掌扼住小情人纤细的脖颈,手背透着青筋。
“老公呜——”白薇薇不明所以,害怕的泪水滚滚而下。
戚毓望着戚闻岳挣扎求生的狰狞面孔,淡淡地摇了摇头,嘴角泛着一丝苦笑。
他想起了自己成年之时做的第一件事,那时以为,只要戳破谎言,就能带着白薇薇彻底离开。
他天真地把查到所有的真相与证据都摆在白薇薇的面前,白薇薇却单纯地眨眨眼,“这都是什么嘛……”
当天,他把白薇薇迷昏,带着她连夜逃离首都,去到一座海岛。
起先白薇薇哭闹不已,全然不相信真相,吵着要回去,他以为时间会抚平一切,但是超过了一周,白薇薇就患上了分离性焦虑,茶饭不思,时常坐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害怕与人交流,一有人靠近她就尖叫不止,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
戚毓苦撑了一个月,最后无可奈何把白薇薇送了回去,白薇薇虚弱地倒在病床上,抱怨地说:“宝宝以后不要跟妈妈开这样的玩笑了……”
回到戚闻岳身边的白薇薇像是枯萎的花又重获生机,戚闻岳以战胜者一般的姿态警告着他,“阿毓,有些时候真相不重要,过程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希望你不要再犯下次。”
戚闻岳已经打碎了她,又重组了她,成为了她从精神到肉体上的所有主宰。
那一天起他才彻底明白,他只是白薇薇是苦痛之一,作为原罪的他,永远不可能成为拯救她的人。
他不紧不慢地弯腰捡起针管,“我会给母亲收尸的,顺便把你俩葬在一起。”
戚闻岳惊恐地瞪大眼睛,他自以为拿住了把柄,“你——”
话音未落,戚毓疾步上前一把扎向戚闻岳的后心,推动着注射器把药水输了进去。
戚闻岳失力彻底倒下了,白薇薇也从窒息中恢复过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母亲,他以后再也伤害不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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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陈簌看着空荡荡的大房子,又叹了口气。
怎么又开始下大雪了。
戚医生已经消失了整整一周了。
在戚毓离开的第二天,他的生理期就走了,陈簌格外开心,拿着扫把又帮着闵阿姨把房子上上下下打扫一遍。
起先还挺有盼头的,但是一天又一天过去,陈簌就蔫了下去,房子的地板、窗户、家具都被他擦得锃亮,已经没有活给他干了,他呆在在这里都快无聊得长出了草。
陈簌掰着手指算了算,一周的时间,他在奶茶店工作一天是150,他搅着脑子,那么一周就是1050呢!要是摊饼的话,一天卖30张饼,一周就是……
越算陈簌心里就跟长了草一样,再也坐不下去了。
闲着不如去赚钱,闲着把人闲出病了怎么办,打工不仅能赚钱还能锻炼身体!
陈簌一拍脑袋,就这么决定了,他把自己收拾了收拾,掂着小包就跟闵阿姨告别了。
他本来想留下一封信给戚医生的,但是拿着笔绞尽脑汁不知道写什么,算了,还是等安顿下来再给戚医生打电话,对方虽然让自己等他,但是他那么好,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陈簌怀着这样的想法,一个人背着小包离开了别墅。
这个别墅位于半山腰,风景很漂亮,站在栏杆边能眺望城市全景,阴冷的天气白茫茫的一片,风雪把整个城市笼罩,陈簌哈一口气都变成了白雾,他蹦蹦跳跳地沿着山徒步走下去。
陈簌以为很快就能到山脚下,到时候只要找到公交站牌,坐到市里就一切都好办了。
但是这里实在偏僻,眼看着雪越下越大,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陈簌也开始低落苦恼起来,正当他低头走着,忽然一辆黑色的车拦在了面前——
陈簌抬起头,正是那个一周未见之人,此刻一袭黑衣,脸上印着一道乌青的旧伤,全身带着寒气,直直地盯着他:
“簌簌,你要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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