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失去了知觉,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就置身在一处静谧的房间。
窗外甚至还有叽叽喳喳的鸟叫,陈簌揉了揉肿胀的眼睛,下了床推开窗户,只见窗外被翠林环绕,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只有喜鹊还在枝头上吵吵闹闹。
这里完全没有市区人声和汽车的喧嚣,远离了闹市,空气格外清新。
陈簌深吸了一口气,对于这样的环境竟然有些恍惚和想念,在嫁给章叔之前,陈簌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辍学了,不是阿婆不给他上,是他自己不愿意去的。
上学时,不论是去男厕所还是去女厕所都有人偷看他,说好听的笑他是二椅子,说难听的嘲他是个变态阴阳人。
反正他脑袋瓜子笨,成绩也不好,村里也只有小学,初中都得去镇里上,去镇里得住校,一住校生活费又是一笔很大的花销。
阿婆身体不好,供他上学已经很难了。
所以在小升初之前,陈簌就不愿再去学校了,阿婆打着他去了几回,他抱着阿婆的腿,哭也不去,最后拗不过只能由着他了。
阿婆感叹,打小就听话,但拿定主意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辍学了以后他就一直在家替阿婆放羊,在山坡上、水库边;农忙时,帮着阿婆种地栽秧,剪羊毛和种地能勉勉强强维持生活。
他从未想过外面的世界,目力所及的未来——
一栏羊圈、一亩田、几分地,以及几间草屋同阿婆相依为命。
阿婆有时候笑他,崽子大了都要娶媳妇的,他小声反驳,他这样的身子不能去糟蹋了别的姑娘,阿婆又说,那就嫁个汉子,他直接臊红了脸颊,说他不要,他要陪着阿婆一辈子。
但随着阿婆生病,地覆天翻,一切都变了。
小小的羊圈支撑不起他摇摇欲坠的家了,他得长大了,报答阿婆的养育之恩。
那一年,他跪在地上求了村里上下的每一家,姓陈的亲戚见到他就大门紧闭,最后受尽冷眼,唯一施以援手的,是住在村尾的孤儿寡母,他独自进城找到了稍微赚钱一点的工作,白天在工地食堂给人烧大锅饭,闲暇时间还去餐厅后厨给人刷碗,坚持一年,阿婆还是去了。
留下他一个人,和几万块钱的债务。
从那时他就学会了一个道理。
人生的很多路都需要一个人走。
阿婆养他十六年,他已经很幸运了,剩下的路得他一个人走。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扁平没有一丝起伏,或许是他没有孩子缘吧。
陈簌回神叹了口气,想转身去寻找戚医生。
但是脚步一迈开,一股热流自腿心处又涌了出来,那种感觉陌生又可怕,陈簌脸颊瞬间给红了个透,一下子夹紧双腿,双手捂着屁股。
他扶着墙壁,夹着腿别别扭扭地挪去了卫生间。姿势异常怪异,还好房间里没人。
好不容易坐到马桶上面,一脱裤子,直接吓了一跳,只见原本的裤子已经被血染得不成样子了,血渍已经由鲜红变成深红,而内裤上贴的一个额…卫生巾也被血浸满。
应该就是叫这个名吧……
陈簌想伸手把东西给撕下来,但是又不知从何下手。
陈簌羞红了脸颊,他连什么时候贴上去的都不知道。
而且好像撕下来也没有换的……
他坐在马桶上愣神,看着带血的裤子,思绪控制不住乱飞,一会儿想着,要不然就这么坐在马桶上等着把血流完,一会儿又想,还好自己平时爱穿三角裤衩而不是四角的,不然连这东西都不好贴……
正当天马行空地想着,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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