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雨了,淅淅沥沥地打在外面的玻璃上,听到声音,白宙更加着急,书包拉链也来不及拉好就匆匆出了门。
刚起床的陶桃看他手里的早餐也没吃,不由嘀咕,“跑这么快干嘛。”
白宙出了门,刚下一层楼梯,从楼道的窗口望下去,小巷前面站了个人影,因为连绵的雨势遮挡而显得模糊。
他心底一跳一跳,正要加快脚步,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
是聂秋。
他提着一把纯色的伞,穿着长袖长裤,头发柔软地贴在额前,和之前齐整的一板一眼相比,现在看起来要放松许多。
但白宙看聂秋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怎么了?”
今天周五,若是平时,聂秋早就出门去上班了。是因为生病了吗?
聂秋下楼,走到他身边,视线顺着雨水滑向外面,在小巷处扫过。
“我到外面去买点东西,一起走吧。”
白宙捏紧书包带子,有些犹豫,如果是往常,他自然愿意,但顾郢现在等在外面,如果被聂秋撞到了,他又怕生出一些变故。
但聂秋不等他拒绝,已经走在了前面,白宙只好跟上。
“你有跟他们说吗?”
“什…什么?”
对于这摸不着头脑的话,白宙脸上写满疑惑,窗外飘来一些湿润的水汽,他不安地看向聂秋,忽然意识到,聂秋可能察觉到了什么。
因为聂秋不是一个喜欢卖关子的人。
“你和他在一起,家里人知道吗?”
果然,聂秋还是这么直接。
白宙虽然在上个星期和顾郢确定了心意,但两人的来往大多是避着其他人的,每次顾郢送他或者是等他,都是在巷子口就停下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切居然落在了聂秋眼里。
“你是怎么发现的?”
聂秋听到这个问题,眉眼展阔地笑了一下,而后淡淡道,“因为我也是。”
是什么?
白宙脑子要宕机了,好半晌才领悟到聂秋的意思。
聂秋回过头来,疏淡的眉眼被水汽笼罩,好像大雾后的山林,充满着寂静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