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行李箱里不仅有化妆包,还有很多黑色内裤,白宙拿东西的手一顿,顾郢双手抱胸倚在门边,瞧他这模样哼笑了一声。
然后视线移到了窗外,他住在十三楼,外面的建筑物在这样的高度下如同沉坠泥物。顶端比下面更黑,黑蓝色的天空在头顶溢散。
白宙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他身上,但他又不敢直视,怕被顾郢抓包,只好隐晦的,窥视他自然垂落的手腕。
顾郢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骨与肉匀称的恰到好处,漂亮又有力,手腕上隐着青筋脉络,让人暗想,这双手所蕴藏的爆发力。
在顾郢把视线投过来时,他匆匆对着镜子涂了些粉,当看见一侧的口红,心里不知道为何又有些窒。
犹豫了一会,才大着胆子说,“这个也要擦吗?”
顾郢转过来,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会,似乎看透了白宙心底的抗拒,打火机在他手上“啪”地一声弹出一簇蓝紫色的火苗,“这个没用过。”
“喔。”
白宙唇角薄,书上说薄唇的人无情,可他上唇角却又生了一颗饱满的唇珠,平时还看不清楚,等涂了口红才能窥见半分。
顾郢扫了一眼,觉得白宙还挺适合女装的,这样的想法多少有些莫名其妙和膈应。当看见白宙还准备收拾东西,他眉头一皱,眼里多少带着点轻视,“你真把自己当女人了?”
听出他语气中的轻蔑,白宙起身呐呐,面对这样的语气他已经习惯了,只是当说出这些话的人变成了顾郢,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好在顾郢没有再说出更难听的话来,白宙跟在他身后,脚后跟甚至不敢太用力,怕又把人弄得不开心。门自动合上,走廊两边挂着很多画,各种风格都有,但他却只关心自己脚边那蝉薄的影子。
在拐角处,蝉成了一团虫蛹。
进电梯的时候遇到一对情侣,两人似乎在吵架,互相站得很远。白宙两人进去之后,本就怪异的气氛更显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