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卫生的人在课间刚用拖把拖完地,酸臭的污水弥漫着整个教室。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他们的目光从少年身上划过,最后停留在白宙身上。
“他是不是又要被打啊?”
杀第一个人,你会崩溃,会呕吐,甚至产生自我厌恶,沾满鲜血的手像金鱼的红鳞片,密密麻麻的叠交。但杀第十个人,第二十个,崩溃成了快感,呕吐变作宣泄,厌恶化成麻木。
不过是一滩又一滩的蚊子血罢了。
看见暴力的发生也是如此,第一次会不忍,轻微的感同身受,自我麻痹的怜悯,但日子一久,这些就成为了家常便饭。
“肯定啦。”
交谈的两个女生似乎预见到了这一幕,双手交握,说不出是担忧还是期待。
白宙没有犹豫,任何的磨蹭都会导致恶劣结果。黑浊的水泥地像一口深潭,皙白的指尖垂落,他捡起了所有书本。
袖子在往下哒哒的滴着污水,明明是脏臭恶心的一幕,顾郢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出乎大家意料,少年并没有对白宙动手,他甚至连位置都没坐下,只从桌子里拿了一个盒子就匆匆离开了。
白宙的目光移向窗外,那里站着一个女生,扎着马尾,笑容灿烂,嘴上涂着鲜艳亮丽的唇彩,甜美动人。
“是七班的转学生哎。”
“他们两个一起转来,肯定是认识的啊。”
白宙刚坐好,后桌的女孩子戳戳他的背,有些可怜的看着他,手里递来一包纸巾。
“谢谢…”
白宙并没擦自己的袖子,书本上还留着很多水渍,他擦的仔细而认真,弯垂的脖颈如同濒死的白天鹅。
整整一天,白宙都没有停下手中的笔,他在补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