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郁书听清楚了，他点点头：“有。”
那人就没再问，放郁书进去。他又见郁书神色犹豫，问：“怎么了？”
郁书看了一眼虽然还没正式开始但已经非常混乱且吵闹的包厢，实话实说：“不好意思，我感觉有点不太适应。”
对方却理解成了小美人第一次来这种派对，有些拘谨和紧张。他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掏了掏，拿出来一罐水果糖，从里面倒了两颗出来。
“试试这个？可以让你放松，”他直接把糖果递给郁书，留下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第一次的话两颗就够了，你会喜欢上的。”
手心的两颗浅黄色的硬糖看起来很像小时候吃过的柠檬味水果糖，郁书一般不会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但他目前认为这就是课题组聚会的包厢，就没多想，还以为这是清醒口气或者提神的那种糖。
酸酸甜甜的，果然是柠檬味。
走进去两步郁书才察觉不对。这个包厢很大，至少可以容纳二三十人，绝对不是谭海铭说的中包。沙发上坐着好几对男男女女，有几个人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
郁书脚下踩到了什么，他弯下腰捡起来一看，是一个很小的瓶子。
这是……笑气？
这下郁书终于确认自己走错了，笑气这种东西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们这群医学生的聚会上。而且他还注意到沙发边上有个未封口的袋子，里面似乎装满了套、润滑液和各种各样的道具。
对于自己误入了什么地方，郁书心里有了数。他面色上不显，在其他人注意到他之前就果断转过了身，和门口那个人说了一句去上厕所，立刻开了门就走。
那么，他刚才吃下去的那两颗糖又是……？
郁书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不确定这个药多久会生效，但一般来说就是几分钟的事儿而已，现在催吐显然也没有意义了。他也不打算去找同学，一来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他，二来这件事情他不想让组里的其他人知道。
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酒吧，要不然等一下药效起来之后，他大概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郁书低着头一路靠墙快速离开，下楼梯的时候已经开始觉得脚软。他咬住下唇，知道这是药效逐渐开始显现的缘故。不过目前来说，他主要的感受就是身体无力，情绪上开始有一点莫名的兴奋，但还不至于失去自我意识。
保险起见，最好的处理方式还是直接在附近的旅馆开间房自己解决，他现在怕是打车回宿舍都做不到了。
他咬破了嘴唇，让疼痛和血腥味拉扯自己的理智。
再次穿过中庭，舞池的音乐声好像更吵了，让郁书在一瞬间迷失了方向感和空间感。他感到周围的一切都被无限放大，而他无比渺小，人也轻飘飘的，似乎随时可以飞起来。舞动的人影变成了慢动作画面，头顶的灯球是血盆大口，在这样光怪陆离的世界里，郁书的大脑一半还保持着清醒，另一半却只剩下处理快乐的能力。
刚才的柠檬糖多半是有致幻和肌肉松弛的功能。
郁书想要加快步伐，脚下却不知道绊到了什么，整个人朝前摔去。想象中与地板亲密接触的场景没有到来，反而是砸到了别人身上，他想道歉，张开嘴，却只剩下喘息。
那人无故被撞，本来有点火气，转过头却看到了一个眼神迷茫的大美人。美人双颊一片绯红，身体软绵无力，像是喝醉了。
不过这才上半夜，哪有人这么早就喝醉的？多半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往后面看了看，确认没有人追过来，又看了看投怀送抱的美人，确信自己今天是走大运捡便宜了。
他把人揽进自己怀里，半抱半拖着往后面走去。像这种便宜且不怎么正规的小酒吧，找间空的包厢办事是常有的事，就算里面有人也没关系，大家也可以共享猎物。
怀里的美人还在试图挣扎，力气就跟小猫踩奶一样，真是可爱。
他有点急色，一边走一边把手往美人的衬衫里面伸去，触到一片柔软嫩滑的皮肤。他没控制自己的力气，美人的衬衫被他崩掉了几颗扣子，还没等他回味一番，后腰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美人从怀中脱离，他也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操！”他骂着回过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生脱下自己的外套把衣衫不整的美人整个人裹了起来，多余的眼神也没给他一个，把人横抱起来就离开了酒吧。
给美人下药的就是他？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猜想自己可能是截胡了别人的猎物，虽心有不甘，但到底没有追上去。
而火急火燎冲到酒吧找人，一眼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学长神智不清地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猥琐男吃豆腐的樊焱，此刻快气炸了。
他的车就停在门口路边，郁书整个人软若无骨，喘得厉害，双唇却看起来比平时更加饱满红润。樊焱都不确定对方现在能不能认出自己，他只能强行压下火气，打开后座的门，让郁书可以平躺。
他想着还是把人带回自己的公寓比较保险，不过郁书没给他这个机会。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精力，郁书长腿一勾，让毫无防备的樊焱一下子倒回了他的身上。
那双手臂缠上了樊焱的脖子，郁书在他脸边吐着热气，软绵绵的声音听上去和撒娇无异：
“我忍不住了……就在这里干我……求你……”
樊焱不仅整个人要气炸了，唧唧也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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