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柚将楚青禾发给他的航模照片转发给顾宁远,并配上文字,“远哥,航模修好啦~”
不一会儿,顾宁远回了一个“嗯”。
大巴开到学校,他和老师打了声招呼后,直奔楚青禾的家。
不知道这个家伙后来好点了没,他走前,让阿城哥盯着,一旦出现异常,立刻叫救护车,一个月了,阿城哥没有给他发过任何消息,这就意味着没出大事。
混蛋家伙,从来不主动联系我。
摸进屋,灯还亮着,晒完衣服的楚青禾从阳台进来,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头发长长了一些,刘海半遮住眼睛,却遮不住他眼底的疲惫。
程柚的心尖抽了一下,痛。
楚青禾晒好衣物,进来一抬眼,就看到了消失一个月的程柚。
“稀客……”楚青禾靠在门框,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头发凌乱的程柚。
程柚将背包放了下来,“落了东西在这,回来取。”
“还要回学校?”楚青禾问。
程柚往书房走,“你说呢?我又没请假,要是挨处分,你负责?”
“好吧,不送。”楚青禾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程柚见他就这么走了,邪火顿起,转身一把抓住楚青禾,恶狠狠地说:“你他妈就不会说点别的吗?”
楚青禾面无表情地说:“说什么?”
程柚咬牙切齿地说:“你想我,你不想我回学校!”
楚青禾说:“你没请假,挨处分,我负责不了。”
程柚气笑了,“你他妈油盐不进是吧?好,我拿了航模马上走,再见!”
楚青禾冷漠地看着他,程柚很为自己感到不值,嘴里不断骂自己,“我他妈就是犯贱,上赶子让你操,你从来就不知道找我,你压根就不关心我这一个月去哪里了!”
正怒火中烧地砸墙,突然的天旋地转,程柚整个人被扛了起来,混乱间,他抓开了楚青禾手腕上的绷带,鲜血淋漓,“你干嘛?!”
楚青禾痛得一个趔趄,差点把人摔在地上,他无言地发怒,将程柚扛进浴室,放下来,程柚刚站稳,还想一拳打过去,结果兜头浇下冷水,他一个哆嗦,卸了力气,“你有病啊,楚青禾!”
“你需要冷静,歇斯底里对身体不好。”楚青禾平静地说。
看到楚青禾手腕的鲜血,程柚怔了怔,靠墙坐了下来,不再挣扎,声音沙哑,“你真的有病。”
程柚双手抱臂,放在膝盖上,头埋在臂弯,温水洒在身上,洗去他一身的疲惫,莫名暴躁的情绪慢慢地平复。
楚青禾关了水,用干毛巾擦他身上的水,蹲在他面前,低声说:“你总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招惹我的是你,怪我的还是你,你总是这样不讲道理,程柚。”
程柚抬头,鬓角的水珠沿着脸侧滑下下颌,他露出一抹笑,凄然美丽,他捧着楚青禾的手腕,脸凑过去,伸出舌尖,将上面的血珠舔干净,“怎么不懂事的人变成我了?”
楚青禾将他拉起来,解开他的衣扣,脱掉他潮湿的衣裤,用毛巾把他包裹起来,“情绪好点了吗?你快把我手腕撕烂了。”
是啊,有那么一瞬间,暴怒的他想要将楚青禾的手腕撕烂,一个月不见,他本想给楚青禾惩罚,惩罚他的不主动,可见面时,楚青禾的云淡风轻让他的所作所为显得十分的愚蠢,因为楚青禾压根就不关心他为什么会消失一个月。
程柚扑过去,搂着楚青禾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
“你就不关心我这一个月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找你吗?”粗重的喘息间,程柚哑声问。
楚青禾双膝跪地,将他抵到墙角热吻,“你不说,我何必问。”
闻言,程柚狠狠咬了一下楚青禾的嘴唇,血腥味弥漫,他停了下来,伸出舌尖,像小猫一下舔舐。楚青禾没有推开他,搂着他,纵容他的胡作非为。
“你对我为什么接近你,也不感兴趣?”
楚青禾:“你是来爱我的。”
这是程柚说过的话,那个时候的楚青禾戒备心很重。
程柚笑了,“去你的,我说什么,你信什么?”
楚青禾点头,“嗯。”
程柚搂着他的脖子,咬他的耳朵,“这世界不存在毫无理由的爱恋。”
楚青禾将毛巾丢到一旁,左手按在程柚的肩头,右手从他的膝窝穿过,一把将他抄起来,往书房走。
书房不大,25平米,也就程渡书房的二分之一,里面就一张床、桌子和一个柜子,柜子原来是装书的,现在放的是程柚的衣服,不多,两套换洗,还有一套是楚青禾买的。
程柚一度认为,楚青禾对钱没有概念,花钱大手大脚,有谁会给一个赖在自己家不肯走的人买衣服买零食?就算不赶走,也要收点房租什么的吧?哪有这样,不停地往外掏钱的。
楚青禾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丢给他,程柚把脑袋套进T恤,“你该不会真把我当作情人包养了吧?”
楚青禾愣了一下,然后转过身,问道:“为什么这么想?”
程柚穿好了衣服,指着穿的一身,“这还不明显吗?”
楚青禾摇头,“我没这么想过。”他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程柚抵靠桌沿,水珠顺着水母头往下流,“那你为什么要养我,供我吃供我住,就差供我读书了。”
“也不是供不起。”楚青禾拿着毛巾给程柚擦头上的水。
程柚笑了,“那我该怎么报答你?陪你上床?”他把楚青禾的手拉下来,从包里掏出一个创口贴,按在手腕处的伤口,“你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