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路西法的呼吸扑在了米迦勒的颈项之间。“不要再来见我了。这里是地狱,是我的深渊,不是你的光明乐土,天国福地。”
“我知道。”
米迦勒看上去泰然自若。“所以我更应该来见你。你是地狱之主,但你也是路西法;我是天国副君,可我也是米迦勒。我应该爱你,我从一开始就爱你了。为什么要拒绝我,推开我?”
路西法推开米迦勒的双臂。他看着米迦勒镀着圣纹的白色军装。“是,你是米迦勒,是我的弥额尔。但在这之前,你是天之副君,光明之子;而我是地狱之主,潘地曼尼南的魔王,一个真正的恶鬼!”
撒旦气急,便捉住米迦勒的衣领,他嘲弄地对着米迦勒说,“你瞧你身上的这身圣服,瞧你衣服上缝着的珍珠和贝母纽扣,你穿着这身圣袍的时候,就应该记起自己的身份了!米迦勒!和我百般纠缠,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不要好处。”米迦勒握住路西法的手,轻声说道。
“我也可以不是这个身份,但我永远是我自己,我永远爱你,从创世之初直到永远。”
路西法冷冷地勾着唇:“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在伤害我的时候,你没有亲口对我说过一句爱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信你?你领着弥赛亚来见我,让我跪在他身前,全然不顾我腹中还孕育着你的独子的时候,你有说过一句爱我吗?你现在是希望我们能够重新开始吗?”
撒旦说到这里,有些解气了。他以为米迦勒不会再发出辩驳他的话语,但米迦勒却继续用那种温柔却强势的目光打量他。
“难道不可以吗?”
撒旦口中即将发出的话语滞了一瞬。
他将头扭到一边去。“米迦勒,米迦勒殿下,这有辱您的身份。为什么要和我这种人纠缠呢?你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为什么偏选择了我呢?”
“不为什么。”米迦勒身后披着的红色斗篷仿佛在地上翻涌,它像是流入海洋里的血沫。“因为我爱你,路西法。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双生天使,不是因为你高贵的身份,端庄的仪态,那仅仅是因为我爱你。此刻,能与你见上一面,我已经别无所求了。我哪里还敢奢望你能爱我呢?”
“可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撒旦看着米迦勒。
他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米迦勒依依不舍。或许是米迦勒在圣西里斯的时候第一次拥有了他,他认为米迦勒值得他托付,就交出了自己的贞洁。现在想来他不该那么随便,但是,没有米迦勒,也会有下一个——或许会是耶和华,也有可能是加百列,甚至会是亚巴顿。
路西法只好满含悲伤,望着他。“你心里并非这样想,也并非这样做的。”
他很清楚,他也并不是这么想的。他的心应当早就被他们攫取了,米迦勒的优雅和从容不迫早就将他的心思勾到不知哪里去了。
如果他不是撒旦,也不是路西法,或许他就能轻易地爱上他,能和米迦勒结合,相交。但他不是,他没有机会了,早在失坠的那一刻便不再有机会。
米迦勒身边会有很多女人簇拥着他,他会选择一位更良善的天使作为妻子的,而站在他身边的至少不该是自己。
在他面前的那个挺拔的身影依旧伫立。
米迦勒的袖口里滑出了什么。路西法看到那是一枚指环,一枚镶着浅紫色的钻石的戒指。他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那枚指环,才知道那究竟是何物。
米迦勒忽然将那枚戒指猛地往镜面上一掷。
当那枚戒指与玻璃相撞时,撒旦并未听到任何声音。
他看到那对金色的眼睛燃起了怒火。它们犹如火焰在烧灼,像是天上火河里的火光,像是不灭的星子。那火焰越烧越盛,几乎让路西法无所遁形。
米迦勒将撒旦抱起来,他怀中的堕天使挣扎不已。“快放开我!米迦勒!”
米迦勒张开翅羽。他破开了密室中的窗户,与路西法一同飞了出去。
炽天使带着路西法飞越了王城的铁栏,他和路西法降落在潘地曼尼南的赛厄斯广场上。有不少堕天使用诧异的目光打量着他们,在看到堕天使背后的六翼时又聚集起来,对他们指指点点。
米迦勒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张开背后的六翼,又拔出自己的十字架剑,将赛厄斯广场上的旗杆砍倒。
在场的不少黑暗生灵惊叫起来,他们有人叫来了警卫队,但是他们见到米迦勒手中的红十字剑,都不敢再动弹。
米迦勒背后树立的旗帜已然倒塌,旗帜铺在了赛厄斯广场金玉的地面上。他左手搂着堕天使的腰,和往日一样寡言少语,和一座雕像并无分别。
路西法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米迦勒忽然撕开了他胸前的衣服。炽天使随手将绣着金线的紫色旗帜抓过来,铺在堕天使的身下。他猛地将十字架剑往地面一插,他们的周围就燃起了火焰,他们的身体被火焰包围了。
这火焰并不会伤到米迦勒,也并不会伤到路西法。米迦勒只是想阻断旁人进入这个包围圈——
路西法意识到这一点时吓得推着米迦勒的胸膛。但米迦勒看着他胸口露出的一大片白色的肌肤,继而轻笑起来。他的双手熟练地分开路西法的双腿,将它们架在自己的身侧。
撒旦听到火圈外众人的惊呼和尖叫。
米迦勒的双手无比灼热,他背后张开的六面翅翼在放光,路西法清楚那是火之天使的颜色,除了加百列,还没有人能够击破天国副君的火之结界。
“米迦勒!你疯了!”
米迦勒看着路西法躺在他的身下,他愉悦地笑起来。而天之副君并未完全撕破地狱之君身上的纱袍,他得为撒旦保留最后的一点颜面。
“在你离开我的那一刻,我就疯了,路西法。”
他的手指没入了堕天使的阴阜。
路西法并不明白米迦勒在指哪一刻,但米迦勒用了读心术,他已经看出来魔王的想法。于是他俯身下去亲吻路西法的双唇,他随手拨开路西法那件薄得可怜的纱袍,将自己的性器送入了路西法的身体里。他听到路西法有些可怜的哭叫声,但他置若罔闻,只是用自己的性器和蛮力,去填补路西法的欲望。
路西法想,自己或许不该拒绝他,但自己所能见的只有米迦勒垂下来的番红色的长发。他想起自己被投入硫磺火湖的那个夜晚,想起来炽天使的手臂拥着自己的尸体的那个夜晚,而他此刻正承受着米迦勒的怒火。
他听见自己在米迦勒的身下发出破碎又婉转的呻吟,他可怜的低吟声也不知为何高昂起来。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米迦勒却再一次吻住他,并将舌尖试探着舔了下他的牙齿。
路西法猛地咬了下去。米迦勒舌尖蔓延开来的血腥味和他的涎水裹挟在一起,他的身躯也在这一刻彻底软了下去。米迦勒比他清楚什么方法才能对付他,并且米迦勒清楚他的腰侧哪里最为敏感。他害怕这样,但米迦勒的怒火却冲散了他心中的这种畏怯。
于是他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揽着米迦勒的脖子。他想拥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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