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近日皆待在塞米勒米斯悬苑之中。
他除了负责教导莉莉姆剑术与法术,还将驭龙术的口诀教给了莉莉姆。撒旦叮嘱莉莉姆,说驭龙术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使用。因驭龙术要耗费大量的魔力,若是在战斗中与人相争,恐怕施展出驭龙术的时候,也是即将要落败的时候。
莉莉姆看着魔法书上的印记。她觉得有些奇怪,但她不知道这种异样感是从哪儿来的。或是这法阵上的花纹过于奇特,或是别的原因。
只是她还没问,这咒术能召唤出什么龙来。
于是莉莉姆就问道:“伯父——不,陛下,这法阵能召唤出什么样的龙来呢?”
她看到路西法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的表情。
“是尼德霍格。”
莉莉姆这时觉得奇怪。
她听说尼德霍格久居在龙息谷,何况尼德霍格算是龙族的首领,路西法是如何能够驾驭那样的黑龙的?
她本来想接着问他,但路西法似乎什么都不愿说,于是莉莉姆十分默契地没有再提起此事。
撒旦这时又说,他印象中仿佛最近是什么日子。只是他的记忆有些模糊,大约是没想起来。
莉莉姆就这样说道:“过段时间便是地狱的圣日,六月六日,这是个十分特殊的时间。”她这时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路西法陛下,那日是您的诞辰。”
诞辰?
撒旦这时沉思许久。然后他说,他的记忆太模糊了,想不起来这些事。他只记得永恒之夜的末端是她们的生辰日,至于别的,他记不大清,也不愿想起来。
莉莉娅则悄悄将莉莉姆拉到一边。她说,路西法如今只怕是忘记了许多事情,她们得等他的记忆恢复才行,可不要刺激他。
莉莉姆自然是有分寸的。她就与撒旦说了许多话,要路西法千万保重自身。
路西法明白莉莉姆和莉莉娅的好意。他温和地笑着——他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样颇有温情的关怀了?
他只记得自己在潘地曼尼南是如何熬着自己的,又是成日受到各种挫磨,以及他人的冷眼与伤害。
撒旦就说,在永恒之夜的末端,他会给她们一些小惊喜。
莉莉姆并不好奇路西法口中的“惊喜”是些什么,但是莉莉娅很是期待,她说,自己很期望能收到一份礼物。这礼物又是由父王送出,她心里自然更高兴。
撒旦也因着莉莉娅的话而笑了。他这时就夸赞莉莉娅嘴甜,又问莉莉姆,平素有没有喜欢的礼物。
莉莉娅说,“长姐更想要一把合手的武器,剑或者枪。”
于是路西法就很满意。他说,他会给莉莉姆最顺手的一件武器。
莉莉娅这时就说,她听闻潘地曼尼南的街道此刻最是热闹,又赶上地狱的狂欢盛宴,她对那里的商品很是好奇,但是萨麦尔基本很少允许她们出行。
路西法听到萨麦尔的行径,便有些不悦:“他这是什么意思呢!怎么能这样对我的女儿呢?回去了我定要好好训他一顿,他可真是忘了本了!”
于是莉莉娅就架着撒旦,说要和他一齐上街游玩。撒但便披上了隐身衣,要往潘地曼尼南的街道去。
路西法身上穿了一身精致的白衣。
这衣服还是莉莉娅非要给他套的,他嫌这衣物穿出去招摇,便不情愿这样穿。但是他又怕莉莉娅会伤心,便在软磨硬泡下答应了这事。
虽说他不喜白色,但莉莉娅说,他穿白衣好看,他便姑且这么穿。
莉莉娅在街道上见到一些商铺,里面贩卖着各色的莱茵石。撒旦便披着隐形衣,悄悄走到莉莉娅身边,与她一同挑拣着。
莉莉姆这时见到商贩张大了嘴,目不转睛地盯着莉莉娅的方向看,便厌恶地皱眉,将手按在剑柄上大步走过去。那个年轻的魔族这时便摆手,对莉莉姆道歉:“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并非有意窥探您的朋友。只是他全身披金,实在是叫人惊叹,我才这般惊讶。”
“他?”
莉莉娅这时回头看了一眼路西法。路西法一副置身事外的神色,目光则一直落在一条镀金银托的紫色莱茵石项链上。
他这时便取过项链,将兜帽揭开,问商贩这条项链需要多少钱才能采买。
莉莉姆见那商贩又看呆了,便怒极反笑道:“阁下怕不是没见过男人?”
路西法这时就皱起眉:“这还真是了不得的粗话啊,莉莉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