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温格只感到脚下的东西陡然爆发出一阵尖锐至极的笑声。
扯着那东西脖子的卫兵跟着小主子的移动,拖拽他不算重的身体。
尖叫声不绝于耳。
吵、
麻烦。
不管是荒淫无度的雄父还是像自己身后这种私自窃取高等雄虫基因后还自己送上门来的底层虫族。
被黑色丝状物吞食殆尽的一团肉块连“私生子”都算不上,帝国的法律和它的“物主”都甚至不屑承认它。从法律这条准绳的角度出发,它甚至不曾是个生命。存在的唯一意义,也不过是那个疯子行窃侵权的活证。
如果不是异想天开的亚雌胆敢领他的罪证找上乌蓝其顿家,甚至大言不惭要他雄父认下那东西,也不会招致杀身之祸。
至于现在,呵
何况区区B级的杂种,居然还敢跟他动手。
虫族的孩子大都心智早熟,乌蓝其顿家的嫡长子更是如此。便是老师不挑明,道温格也明白:雌父将要与雄父公证离婚的关头,他入赘的雄父要是曝出什么不忠丑闻无疑会极大影响他继承虫的地位。
混血的子嗣,高高在上的大公冕下可不止这一房,一旦风声出去,恐怕跟那些个弟弟比起来他道温格唯一的优势就只剩下他管他们的“雄父”、“家主”叫雌父了。
小孩子阴郁的脸色在走出巷子的一刻挂上了天真乖巧的笑容——熟悉的牌照,陌生却显然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成年雄虫,还有后座笑眯眯的雌虫,他的雌父。
离开引力环,舱内终于不再颠簸。瑞希安一身低奢便服,衬得身旁到“贫民窟”走了一遭,白衫带血、灰头土脸的儿子真像个小乞丐了。
飞行器速度很快。
窗外星辰恍惚,有些后边还坠着长长的轨迹,璀璨的光线漫过舷窗,洒落在青年瓷白的脸上。他一头长发披散,未加打理的发丝有些凌乱,眼底一片青乌。此刻眯眼斜坐的贵公子手中还捏着一只无焦油的香烟,眯眯眼,满不在乎地在禁火的飞行器里点燃,他的鞋尖碾过脚下几个烟头,让虫觉出种与阶级不符的惊心动魄的颓唐。
道温格问了声好后就一直低着脑袋,此刻的他终于真正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全力的回避与雌父的眼神交汇。
道温格估摸着他雌父又抽完了两根烟。本以为会保持沉默的后座,与他隔了三虫有余的那边,传出了乌蓝其顿家主的声音:
“咳…咳咳,道尔。”
道温格几乎是瞬间抬头望向雌父。
“别自乱了阵脚,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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