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哥哥!”
就在快要亲上那双水润微嘟的红唇时,侧前方冷不丁响起一个尖锐的喊声。
霍祈吓了一跳,身形没稳住,亲吻强行中断。
哥什么哥,叫谁咯咯呢?搁这母鸡下蛋吗?
他心头火气,烦躁地抬起头,却在看清来人的长相时,当场愣住。
桃桃……又一个?
这人怎么长得和桃桃那么像!
卫衣、牛仔裤、留到脖颈的黑发,连穿衣风格和发型都一样,若不是熟悉的人,很有可能会认错。
霍祈慌乱转头去看身旁的许宁,却见他面色沉沉、目光阴寒地看向那个和他长得相像的男生,像是在看敌人一般,浑身散发出的骇人气场仿佛将空气都降了三十度,逼得霍祈想往椅背上使劲靠了靠,想对他伸手都不太敢。
“哥哥,好久不见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好巧啊。”男生摆摆手,笑着对他们打招呼。
霍祈有个合理的猜想。
这人喊哥哥估计喊的就是许宁了,所以许宁还有个亲弟弟吗?但他没听许宁说过啊。
他再次打量起这个“弟弟”,却发现,这张脸虽肖似许宁,可远不如许宁的长相自然灵动,笑起来时嘴角都是僵的,一股浓浓的科技感和塑料感。
若是单看绝对称得上是美人,可有珠玉在前,后来者落在霍祈眼里就远远不够看了。
“是啊,好巧,你忙,我们走了。”许宁忽然收敛了身上凌厉的气势,唇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尽管霍祈觉得那抹微笑包含一丝嘲讽的意味。
他有一肚子的疑惑想问,但知道不是时候,三两下收拾好书包便起身要跟着许宁离开。
那男生却伸开手臂拦住了他们。
“哥哥那么急干什么?坐着聊一会儿呗。还有你旁边这位,哥哥不打算介绍下吗?”男生探究的视线移到霍祈身上,灼热黏腻,霍祈身子抖了抖,急忙别过头去,一顿不自在。
许宁皮笑肉不笑:“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聊我最近穿的什么、吃的什么、用的什么,然后方便你如法炮制一遍吗?许安,你多能耐啊,找几个人打听一下就都知道了,你不是最擅长了吗,何必来问我呢?也行啊,我做家教和咨询辅导,单小时收费五百元,你微信还是支付宝?”
“!”刚刚接受过单人辅导的霍祈瞳孔地震:那么贵吗?
而且他的桃桃不是很温柔随和的吗?这一张嘴跟机关枪似的叭叭叭的人是谁?
霍祈忽地想到曾经陈越对他说过的外界对许宁的评价:“性子也辣,怼人贼狠。”
霍祈沉默了。
“你!”许安微笑面具破裂,目露阴狠。
许宁抬手,懒洋洋打断他:“别,别你啊我啊的,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不转账我走了,就不打扰你和你的……”
他侧身歪头看向许安后方:“嗯……小备胎约会啦。”
许安跟着他的目光转身随后看去,一个清俊高瘦的男生两手各拿着一支冰淇淋小步朝这边跑来。
霍祈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好像是校研会的某个部长。
“走了。”在他出神时,许宁低声道,牵起他的手,抬首挺胸地从许安身旁走过去。
在与那个部长擦肩而过时,对方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视线直直追随在许宁身上,似乎是在震惊那张和许安相似却是高配的脸。
霍祈心里不痛快了,紧紧搂住许宁的腰,借助高大的身形把人挡了半边。
直到两人走出食堂,那人还在背后看得发呆。
“你在看什么?”许安走到他身边,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那人赶忙回过神,把右手的冰淇淋递过去,口吻温柔宠溺:“没什么。安安,你要的草莓冰淇淋。”
许安没说话也没动作,就这样盯着他看,直把那人看得背后发毛,拿着冰淇淋的手都有些酸,可脸上还是带着讨好的笑。
约莫有半分多钟,许安像是解除了定身的禁锢,接过冰淇淋,冲他笑道:“嗯,谢谢啦。”
但他没急着吃,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拨了个电话。
一张口便是炉火纯青的撒娇:“喂?祖母,我是安安呀……”
出了食堂,沿着林荫道走了有一段距离,霍祈回头没看到有人跟上来,松了口气,按捺不住好奇着急问道:“桃桃,刚才那是谁啊?你弟弟?”
提到许安,即便人不在跟前,许宁仍是面色不善:“堂弟,我二叔家的,我二叔是我爸的亲弟弟。”
霍祈挠头不解:“堂弟也长那么像吗?”
“整的。”许宁烦闷道:“他从小到大什么都要跟我比,可什么又都要学我。原先只有一两分像吧,后面慢慢整得有七八分像了。”
霍祈大惊:“这不纯纯心理变态吗?你们家不管他?”
许宁摆手:“管不了,家里情况比较复杂。”
想着以后要继续在一起的话,霍祈迟早都要了解他们家的事,许宁干脆趁此机会全盘托出。
“我们家的产业是我祖母、奶奶一起打拼下来的,她们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二叔。我父亲是Alpha,二叔是Beta,但祖母和奶奶并不偏心,毕竟我奶奶也是Beta。集团和子公司的事务,都是公开公平地让他俩接触,但我二叔实力不行,做不出成绩,又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会推责给二老,说是她们偏心我父亲。一天到晚作妖,想尽办法和我父亲对着干,不惜损害集团的利益,二老对他失望,就渐渐收回不少实权。”
“然后他闹得更凶了,非说这就是偏心。看我家只有我一个独子,就嚷嚷着Omega不能继承家业,只能Alpha来继承,可他和我二婶原本也只有许安,二婶生完许安后身体不好不能再生了,他就在外面找了小三,前年刚给他生了私生子,据说很大可能会分化成Alpha。”
“这下,我二叔脸上就跟贴金子一样,私生子刚从医院保温箱出来就抱到老宅炫耀,逼二老赶紧立遗嘱,把家产留给他儿子,气得祖母拿着扫把就把他打出门去。我二婶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从我有记忆起,他就经常跟二叔他在家吵得鸡飞狗跳、大打出手,私生子出来后,两人更是过得跟仇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