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皎握在身侧的拳头嘎嘎作响,就差冲上去把这个渣滓撕成碎片了,可理智却不容她这么做。她决定继续再跟下去,好把真相彻底剖解!
段熠依旧没发现身后多了条尾巴。
他似乎百事缠身,从青楼离开后,又来到了一座僻静的庄子。
只见他鬼鬼祟祟的敲了敲门,很快便有长相秀丽的女子把他迎了进去。
他这一待,又待上了好几个时辰。
孟云皎蹲守在外,已经生无可恋。
这个男人恶劣至极,不仅频频出入青楼寻.欢作乐,甚至都跑到人家的宅子去,跟有夫之妇偷.情了!
她只知晓段熠精力旺盛,却没想到他无处发泄时,竟伤风败俗自此。
这种男人,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她就应该把他伪装的面容撕破,让他从今往后,在这个镇上再也抬不起头!
孟云皎怒气冲冲的上前去,把大门敲得砰砰作响。
她一边敲一边哭喊:“我这命苦啊,遇人不淑,竟遭人蒙骗错付芳心。端星辰,你长得人模人样,斯文儒雅的,想不到竟是这种人。”
她这一嚷嚷,周围的人都聚集了起来,对着那座金碧辉煌的大宅子指指点点起来。
段熠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尴尬的面对众人的指责,最终耗了许多唇舌才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原来这并不是段熠来偷.人的宅子。
这是段熠重金置办的产业!
这么大一宅子,竟然是他的。
虽说他原本就是一国之君,但孟云皎委实没有料到,他从皇宫离开后,还依旧这般富可敌国,竟然不声不响的就买下了那么大一宅子。
想着想着,她又面露忧愁起来。
段熠现在做这么重大的决定都要瞒着她了,他肯定还有更多的事瞒着她。
他们早已离心离得。
孟云皎捏着帕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段熠像是猜到她所想似的,叹了一声,才缓缓道:“并非刻意瞒着你,只是想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才带你前来,好让你能够惊喜。”
他出入院子,筹备装潢事宜,已经半月有余,没料到竟在最后关头被发现了。
亏他还费心联合他身边的人一起,企图把计划设计的天衣无缝。
这下好了,全被这好奇心重的女人给坏了,还差点让他在街坊邻里面前落下个不好的印象。
孟云皎才恍然大悟。
难怪他那么奇怪,周遭的人那么奇怪。原来他们都知道了一件人尽皆知,唯独她本人不知的事——
段熠打算求婚!
“你二叔说得对,我总不能让你无名无分的跟着我。以往封后大点虽是我精心策划,却不是你心之所喜。现在我想让你以新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嫁给我一次,没有任何勉强,只有两情相悦。”
段熠执起她的手,也不管她呆滞的神情,自顾自的陈诉:“我会跟着平民的习俗,以端星辰的身份向你二叔提亲,对这位叫云皎的姑娘,明媒正娶。”
在这个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班赛,在这个无人认识他们的城镇,他想他们俩都以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只要能长相厮守,即使不是帝后的身份,也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没想到段熠思量的这般周到。
沈鹤山随口的一句话,他放在了心上,并用心去实践。
他想给她一个崭新的仪式,不用太盛大,不用太隆重,只求他们都以最自在的状态,去完成就好。
他不会再用权势逼迫她,他要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妻。
从此,他们与其他平常夫妻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着琐碎又甜蜜的余生。
孟云皎心里早已炸开了,却故意表现得闷闷的:“你就料定我一定会答应啊。”
跟她身边的人联合起来做了这么多……怎的,他们是觉得她除了嫁给段熠之外,就没有第二选择了?
就不许她这段日子体会到单身的好处,不愿再被婚姻捆绑住?
段熠沉吟了片刻,貌似很认真的思索:“不确定,所以还是得增强外在条件,宅子聘礼肯定是要羡煞旁人的。总不能成亲后,还要委屈你蜗居在一家小客栈吧。”
孟云皎噙着嘴咪咪的笑。
以往她并不觉得独自一人在客栈生活有多凄惨。
直到有一个男人告诉她,人生还有其他的选项。
她可以跟爱的人在一起,他们有自己的宅子,他们可以生几个可爱的娃,在家中的每个角落,都留下欢声笑语。
那感觉,仅仅是想象,都觉得幸福美满。
“那……春香楼,又是怎么回事啊?”
虽然很满意段熠的细心安排,但孟云皎心里还有疙瘩,不除不快。
段熠先是诧异,而后无奈一笑:“你连这都知道了,果然什么都瞒不了夫人啊。”
原来这也是孟云皎自个儿脑补过度,根本没有什么活色生香的场面。走在段熠身侧的女人是春香楼的老板娘,而段熠,从始至终跟她谈的都是生意。
“我思来想去,这是最稳妥的生意,我顶替过来,不用耗费什么心神,依旧能维持盈利。”
之前没想过能活下来,自然也不在乎这些身外物。但既然决定跟孟云皎白头偕老,他自然要早做打算。
帮皎皎扛起一片天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他是个男人,该有担当自然得有。
段熠蹭了蹭她的肩膀,可怜兮兮道:“要在班赛生活,我也总要像其他男子一样挣钱啊,总不能翘着二郎腿等你养我。”
想不到段熠还有这样的自觉,她还以为他一个皇亲贵族不愁吃喝,没钱了自然而然伸手向京城要了。
可他不仅弃了皇帝的身份,还做起了精打细算的生意人,可见他为了他们的未来,是绝对愿意妥协的。
但是还别说,这青楼他盘得确实不错,与福云客栈的距离并不远,时不时还能两相帮衬呢。
“所以夫人,我能做这门生意么?”
他眼巴巴望着她的样子,令孟云皎噗嗤一笑:“可以做,但别太操劳就好。”
段熠下意识的误会了什么:“是在怪我近日太忙,忽略了你吧?放心,因为刚起步,要亲力亲为的事比较多,等过些时日,就能放手让伙计去办了。”
孟云皎脸颊一红,虽然自己确实有因为段熠冷落她的事在耿耿于怀,但她也不愿轻易承认啊。
于是‘哼’了一声道:“谁稀罕时时刻刻黏着你。我是让你别太操劳,当心你的身体,尤其你的右手啊!”
他的右手在康复阶段,每日都要找沈鹤山针灸的,要是太辛苦,又伤及筋骨,前功尽弃就不好了。
却不知段熠那异于常人的脑回路联想到什么,他望着自己已经恢复了八成的手陷入沉思,最后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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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上的时候,孟云皎才领略到他那眼神里,包含了哪种意思。
床榻内,帐幔垂落,掩去一副好风光。
孟云皎眼尾嫣红的怒瞪着眼前这位不请自来的登徒子。
是的,段熠确实搬离了她的住处,但他却喜欢时不时在深更半夜时,从窗户潜入她的闺房。
用他的话来说便是——
“这样旁人看不到你我同吃同寝,对你姑娘家的声誉也不会有影响。”
孟云皎看着此时衣不蔽.体的自己,脸上写着无语。
拜托,就她这种三五天就在他面前上演赤.裸状态的,声誉对她还有什么意义吗?
这男人却不这么认为。
他很认真的把各个窗户都锁上,还扯下了厚厚的帷幔,把里外划出一条分明的分隔线。
唯独床榻里敞亮的空间,任他们随意放.纵,因为那里外人皆无法窥.见,那是独属他们两人的秘密天.地。
段熠的刻意压低了嗓音,显得格外暗哑:“皎皎说,担心我的手恢复得不好?”
孟云皎紧咬着下唇,不让羞人的呻口今溢出喉咙。
这男人却变本加厉,变着样,往更深入的地方捣鼓。
他抵在她的耳畔,拂过的热气又止不住令她打了个冷颤:“夫人怎么不说话了,说说看,为夫的手指灵不灵活?可还能让你满意?”
孟云皎对这种随意扭曲她话里含义的无耻之徒恨之入骨。
她明明只是纯粹的在关心他,却总能给他钻到空子。
但身体上的感触却不得不让她承认。
段熠的手恢复得很好,与往日筷子都拎不起的程度有着天壤之别。
他用尽以往的手段……甚至比以往更恶劣的手段,去弄哭她。
直到床榻已经泛滥成灾,段熠才总算放过了她。
“放心吧,我的手早已痊愈,毕竟是要用来服侍皎皎的,你说为夫康复训练的时候,能不上心吗?”
孟云皎用衾被捂住自己的脑袋,拒绝再听他口中的污言秽语。
嗡嗡的嗓音传出来:“你这种话,有胆量就在二叔面前说!”
要二叔知道他费尽心思治好的右手,竟是作这般用,他必亲手把段熠废了不可!
段熠朗笑。
“我怎会在二叔面前说,这是我俩的闺房情.趣,我只会在夫人面前说。”
听他这话,非但不打算改,还显得格外得意了。
真是无耻至极!
孟云皎嗤了一声,转过身,不愿再搭理他。
偏偏段熠还不肯罢休。
他把她的遮挡掀了开来,逼问她:“所以皎皎,你答应了吗?”
他问得没头没尾的,加上孟云皎劳累过度,思绪敝塞,根本跟不上他的思维。
“答应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