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倒退着逃跑,一下撞在一个人身上。周围训练的队士都纷纷朝他看,柳再白痴也知道撞上了谁,立刻反身半跪下来。“炼狱先生!”他有些惊惶,努力解释道,“真的不是我有意相让,实在是天海小姐她……”
炼狱微笑着点头:“我相信你,你不是个会说谎的男人。这样,今天下午你暂且单独训练,可以吧?”
柳立刻点头,快乐地跑到五米远外。
“炼狱先生,您把我的搭档赶走了,谁来和我一起训练呢?”少女的声音里有些难免的幽怨,“好不容易像是变强了一点……”
她话没说完,便见青年将自己的羽织解下,露出里面整洁的黑色队服。他的扣子总是一颗不落地扣紧,在强烈的日光下泛着使人难以直视的金色。
“小七也知道自己变强了一点,这样一来,柳就不适合做你的搭档了。”
他随手拎了一把备用的竹刀在手里,用刀尖点了点地,“还是我来吧。”
说罢,那竹刀便像是破开了空气一般,极速朝着天海七惠压过来。少女立即抽刀回挡,手腕转动卸了对方兵刃上的力,握紧刀柄一力突刺。
她的技巧实则不多,但力量和速度的增幅显而易见。
昨天的训练炼狱也在场,心知她没可能一天之内进步到这个水平,只能认为是一时的爆发所致。
但如果是一时的爆发,这一时也未免太长了些……
两人来回切磋大约百招,七惠才终于将手臂松懈下来,软软贴在身侧。背倒依然挺得笔直,面颊上全是止不住的汗水。
她感觉到自己浑身在发热,内里却十分冰凉,像是什么东西被挖空了,力竭了。
但手却不想松开竹刀,只想继续将自己的武器握紧。这冷冰冰的兵刃给了她无上的安全感,竟然连手臂和大腿的酸痛都不顾了。
炼狱见她虽然使不上力,眼睛却很是发亮,心里有了模糊的猜测。伸手过去想要将少女手里的竹刀接过来,却没拿动。
“训练暂停了。”他无奈道,又转头对着其他队士道,“你们继续。”
说着又重新伸手过去,半哄半劝道:“好了,刀给我吧。现在你手臂已经脱力了,继续拿着也没有用。……劳逸结合,听见没有?”
有些责备的话,硬生生叫他说得温柔亲切。一干队士不敢细听,乖乖地互相殴打起来。
七惠慢慢从旁若无人的状态里恢复过来,无意识地将刀交给了炼狱杏寿郎,被他一路牵着去了廊下坐着。
两人身边是小盘的点心和茶,虽然并非七惠手作,但味道并不坏。少女为了补填分,照样吃的很欢。
“喝茶。”
炼狱将杯子递过去。交接的时候难免触碰,他察觉七惠的指尖滚烫,不禁皱了皱眉。
“你在和柳对练之前,做了什么事吗?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吗?”
七惠回忆半天:“没有吧……?今天早上按时起床,准备了炼狱先生和我的早饭。然后就在院子里晨练,回到房间休息了一会儿,因为炼狱先生答应我可以自己做饭,我就准备了中午的菜品。”
“然后就开始训练了,柳一直说我变强了,我还不太敢相信,没想到是真的?”
她话音里有些小孩子气的高兴。炼狱忍不住也跟着翘嘴角,抬手揉了揉少女的长发。
“有汗的呀。”她抱怨,“而且我的头发很难盘的。”
她最近胆子好像越来越大了。往日维持的淑女形象也时有时无,要炼狱来说,就像是养熟了一只猫,终于肯对着自己露出柔软雪白的肚皮。
“虽然我觉得有些难以相信……”炼狱斟酌片刻,“会不会,就是因为做饭的缘故?”
天海七惠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腰带,一面听一面随口附和。但这话一出口,她顿时不可置信地抬头。
“您说什么?”
她本不想质疑的,毕竟炼狱先生无论资历还是能力,都比她要高出许多。当她的老师实在是绰绰有余,无可挑剔。在平时训练里,她也是听从对方的更多。
但做饭?
做饭怎么能让她变强?
炼狱被她双目圆瞪的样子逗得开怀,努力将笑容憋在心里,以免招惹了小气的猫咪:“——我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这不是一个完全不可能的猜想。呼吸法使人摸通自己的血脉流向,以及气息运转。”
“假如小七你,在料理时全情投入,精力集中,将每一分力量和对食材的把握经营到极致,也不是不可能对日常训练提供正向帮助的。”
简言之,就是做饭令她耳聪目明心情疏阔,进而让她在训练中表现优异?
天海七惠懵了一瞬,又问道:“可是、可是我从没见过其他人也是这样……”
“呼吸法是很有个人特色的,我想你也知道这一点。比如甘露寺,她对万事万物充满爱慕之心,在她的爱情满溢的时候,正是她实力最能得以增进的时候。”
炼狱解释道,“完全相同的呼吸法是不存在的,根据用的人不同,产生的效果也会有很大的差异。”
少女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还在纠结于自己力量的源泉竟然是做饭。
她的皮肤很白,却又并非惨白,而是相当健康的颜色。手背上青紫的血管微微脉动着,在干净的阳光下泛出一股奇异的深色。
“……那么炼狱先生也是吗?”
“什么?”炼狱挑眉。
“炼狱先生也是,和炎之呼吸一样,充满侵略性的人吗?”
七惠问道。
(本章完)
作者说:炼狱:是的,七惠想被侵略一下吗?
悲鸣屿:爷的斧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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