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亭颐任由浮云卿胡乱掰着自己的手,他伸出四根手指头,不明觉厉。
“这是作甚?”
浮云卿娇嗔地瞪他一眼,“多嘴。现在再向我叩叩首罢,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话音甫落,便见敬亭颐弯了弯四指,配上他一脸无辜的神情,当真像一只求饶的白兔。
仍觉不够。
浮云卿向前倾身,握着他的手腕,将其举到与前额同高。
“弯弯手。”她戏谑地命令道。
敬亭颐眨着眼,听话照做。
浮云卿忍俊不禁,勾起明媚的笑,“小白兔,看在你虔诚求饶的份上,这事就原谅你了。”
望见她一口白牙,敬亭颐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弯曲的手,在浮云卿眼中,竟是一双兔耳!
见浮云卿转身退后,敬亭颐倏地搂紧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捎。
“不许抱我。”浮云卿捶着他的胸口,埋怨道。
敬亭颐不依,用僝僽的眸看着浮云卿,“小底跪了好多次,难道不能讨个奖励么。”
身遭充盈着他的气息,是一坛烈酒,把她灌得五迷三道。
“也不是不行。”浮云卿眨眨明亮的眼眸,眸底那簇耀眼的光亮,似要把昏暗的苍穹给搽明。
她摁着敬亭颐的胸膛,羞赧地仰头阖目,慢慢朝敬亭颐凑近。
然而——
“嘎吱——”
车夫勒紧缰绳,辘辘马车猛然止住。
车夫扭扭僵硬的脖颈,急切地朝车内喊声:“公主,回到府囖,您准备下车罢!”
往常他说完这声,下刻便会掀开车帘,掇来踮脚杌子,搀扶浮云卿下车。而今晚却难得没掀,不是忘了,而是人有三急,实在着急,连多说一句话的功夫都不敢废。
憋一路,如今终于捱到家,当即拽着裤腰直奔茅厕。他自己也觉此事污秽,不愿污了浮云卿的耳,一路憋着气没敢说。
再说,这不还有驸马在嚜。
公主驸马同乘金车,下车时,杌子便派不上用场。
车夫想,驸马定会架起公主的腰,稳稳地把她抱下来。
府门口等候的婆子女使也这么想。她们耐心地等敬亭颐掀帘,一把将公主抱起,在她们揶揄的眼光中,揉揉公主的发顶,说声辛苦。
往常如此,今晚也当如此。
然而等了半会儿,车帘仍旧平静地垂在车厢前。
禅婆子急躁地皱起吊梢眉,朝退鱼吩咐道:“你去挑开车帘,看看那俩人是不是睡着了。”
退鱼福身说是,走到金车前,刚拽住车帘,还未用力掀,便察觉出有一股力道在与她做对抗。
她从外面拽帘,车厢里的人也从里面拽着帘。
她要掀帘,车厢里的人却不让。
这股不容人置喙的力道,叫退鱼泄了气。她朝婆子那方摇了摇头,摊了摊手,无可奈何。
车厢内。
笃笃的马蹄乍然停止,浮云卿没刹住力,直愣愣地朝敬亭颐扑去。
原本她想亲一下敬亭颐的侧脸,当作奖励。不曾想金车停得猝不及防,她撅起的嘴也措不及防,猛地撞向敬亭颐的唇。
嘴皮贴嘴皮,正是大好的时机。
浮云卿飞快抽离,莫名其妙地丢了句,“敬先生,我想看看你的牙。”
敬亭颐耳廓烧得通红,尽管他不理解在这般旖旎氛围下,为甚浮云卿提出要看他的牙,可他仍听话地微张起嘴。
难道是要扮演看牙的大夫,让他陪着演一出戏?
然而下一瞬,敬亭颐便惊在原地,惊得合不上嘴。
因为浮云卿嫣红的唇又凑了上来。
她环着他的脖颈,又伸出手揉揉他的耳垂。
并且,捎带试探意味地,探出.舌。
(本章完)
作者说:小浮云:来比个耶。
敬先生:比耶,再送给你个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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