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鑫这才放心，啼笑皆非地拿出手帕来给她擦脸：“怎么这么不小心？”
桑夏乖乖巧巧地仰起脸来让他擦，若无其事地把同样血迹淋漓的手藏在了身后。
“鸡怎么样？要是好的话我也买几只，回去给你们炖汤喝。”
“不好，很脏。”她摇头，漫不经心地回答。
邵鑫不疑有他：“那算了，换家别的摊档。”
两个人采购完后大包小包地返回学院，邵鑫去食堂放东西，桑夏去了弗兰德的办公室。
靠学生们赚了个盆满钵满的弗兰德刚刚送走一个上门来谈广告业务的赞助商，正哼着不成调子的小曲转身关门舒舒服服地窝回自己的座位上数钱，桑夏幽灵般地挤了进来，一点都不客气地占了他的位置，把一样东西扔到了桌面上。
那是一块婴儿颅骨大小的圆形骨头，通体闪烁着淡淡的七彩光芒，弗兰德被那绚丽光彩所慑，呼吸一滞，慌忙反锁住门反复确认门锁牢固后才快步走到桌旁，声音颤抖着问：“魂骨？”
“嗯。”桑夏不是很想碰这从时年头盖骨里抠出来的东西，坐在椅子上低头玩手指。
“你从哪搞来的？”弗兰德把这块魂骨捧起来，想到某种可能，镜片后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去抢拍卖场了？”
“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桑夏很无语，朝他翻了个白眼。
“那这东西是哪来的？总不能是你捡的吧？”
“残梦时年，”桑夏眯了眯眼睛，“我杀了他。”
弗兰德刚松懈的一口气立刻又提了起来：“怎么回事？！你没受伤吧？”
“就凭他。”桑夏不屑冷哂，“难怪苍晖学院的对手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暴毙，原来是这位劳苦功高的老师在背后给他们铺路。他撞在我手上，算你运气好。”
弗兰德当然明白，时年其人心狠手辣，在魂师界声名狼藉，若是史莱克的其他学生落到他手里，肯定会丧命，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担心桑夏。
他急切地抓着她的手腕细细感受她腕脉的跳动，触到稳定的脉搏后才如释重负。
时年那老东西死就死了，只是之后的事可能有些麻烦：“你现场打扫干净了吗？苍晖学院的行事风格和时年如出一辙，要是被他们发现痕迹，说不定会和疯狗一样咬上来。”
其实没有，被两根竹签插死的大名鼎鼎的残梦时年天灵盖大敞的尸体应该还在那条少有人经过的死胡同里躺着，正是盛夏，应该已经生蛆了。
“那就把他们全杀了。”她静静地说。
弗兰德一惊，低头看她的眼睛，她的睫羽浓长如帘，垂下时投映出的影子让那片清澄的蓝染上了晦暗的阴霾，如同被北境酝酿风暴的极夜笼罩的冰海。
暗洋浮冰，利刃万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