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要为僭越付出代价
高级魂师学院精英大赛预选赛开赛的第一天，史莱克学院就在天斗城分赛区的参赛学院中出了名。
原因有三，其一是因为他们丑绝人寰的校服，其二是因为他们一分钟之内就解决了天斗皇家学院的预备二队，惹得雪夜大帝当场脸色铁青地拂袖离席，其三则是因为他们的美少女助教。
好看到什么程度？用在街头接受《斗罗风尚》采访的某位别院参赛队员的话来说，如果魂师精英赛是比拼颜值的话，她可以一人打穿这场大赛。
可惜美少女神龙见首不见尾，仅仅只在预选赛第一天在场外露了一面便从此销声匿迹，以至于让许多人都以为那惊鸿一瞥的绝色只是自己的错觉。
对于自己的缺席，桑夏是这么解释的。
“一群丑八怪，不想看他们。”“这么弱的对手，我对你们有信心，赢不了就不用回来见我了。”“陪邵老师去采购，赢了晚上给你们加菜，输了吃焖虎掌和烤凤凰”……大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由着她去。
蹲在菜摊前挑拣清晨新鲜菜蔬的邵鑫往小丫头手里塞了一串葫芦一串烤面筋，挥手打发她走示意她别给自己捣乱，桑夏乐得清闲，左右看了看，溜溜达达地跑到一家看起来比较干净的早点摊上坐了下来要了碗豆，摊主见她可爱，多给她浇了一勺卤。
她的额发垂落下来遮住眼睛，在挺秀的鼻尖上扫下一小片阴影。
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击着粗瓷碗的边沿，本应散乱没有章法的碰撞声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在不知何时变得死寂的空气里漾开一圈圈无形的波纹，波纹所过之处，周遭仿佛被按下了暂停般定格的一切都迅速褪色，如同被泼上清水的水墨画，墨迹丝丝缕缕地化开来，让人再无从分辨画中景象。
她吃完了一碗豆，在桌上放了两枚铜魂币把碗倒扣在上面，站起身来。
她逆光而行，愈前行日光便愈稀薄，直到阴冷的窥探感宛如实质般沉重黏稠地彻底将光线吞没。喧繁热闹的清晨街市渐渐崩塌，一边吃早饭一边和同伴抱怨上司的年轻人，人群里抱着皮球追逐打闹的孩童，讨价还价中的商贩和顾客……所有人的面容都在扭曲晕散，如同曲面镜中倒映出的破碎人像。
她的脸和那些怪异的倒影重叠在一起，同样被扭曲异化，本来姣好的眉目狞恶如鬼魅，不祥的阴翳如清晰的纵深裂纹般在镜子里蔓延，种种意味难明的画面覆盖上镜面。
浸泡在幽绿色药液中的素白的人体，被血淋淋地撕扯下的羽翼，累叠的枯骨和倾塌的废墟，被细钉贯穿四肢钉在十字刑架上的女孩睁开眼睛，她苍白孱弱，却有龙一样暴虐森寒的眼神。
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时年以为自己看到了地狱。
深重的悔意笼罩上了他的心头，他本来只是来这条从天斗大斗魂场返回史莱克学院的必经之路上踩点的，从未设想过自己会暴露行迹。
但为时已晚，试图窥探地狱的狂妄者，要为自己的僭越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在看我吗？”她笑吟吟的脸和那个女孩苍白的面容交叠在一起，喜欢在杀人时享受猫捉老鼠的游戏乐趣的时年终于明白了猎物的感受，巨大的恐慌支配下他甚至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头，和他的学生一样掉头想要逃跑。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剧痛淹没了他的意识，桑夏抓着他的衣襟把他拽了回来，手中的两根竹签一根穿透他的双眼，一根贯穿他的脖颈，一转一拧，鲜血喷溅而出，洒在她的脸上。
她冷冷地说：“你长得太恶心了，我不太想让你看。”
邵鑫一转头就不见了桑夏的踪影，正纳闷时就看到她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来，白净的小脸上溅着大片的血迹，乍一看有些骇人，惹得过路的行人纷纷避让。
他的心一紧：“怎么了这是？”
“那边有杀鸡的摊档，我凑得太近了。”桑夏不以为意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