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猜错了。
——他伸手，纤长指尖径自触上那小女孩的脸蛋儿，轻轻掐了掐。
他淡淡觑着小孩，不否认，也不说话。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望着他。
季凉柯忽然发现这样的画面，竟然有些温暖和可爱。她很高兴，很高兴看到这样的姜渊。
随后，她唇角勾起一抹笑，笑开。
“哥哥想买，但哥哥没有钱哦。”她笑道。
到底还是要给他解围的。现在的他，可能并不能会平和地与陌生人相处。
听到这话，他静静地看她一眼。
小女孩的注意力顿时被季凉柯吸引了，眼神里骤然闪过惊艳。
“那姐姐，给你男朋友买支吧！你也长得好漂亮，就像明星一样漂亮！”小女孩的词汇量貌似很有限，她只会翻来覆去说漂亮这个词。
她用星星眼盯着季凉柯看：“好么？”
季凉柯笑笑，眉眼舒展开来：“好啊。白玫瑰怎么卖呀？”
“十块钱一枝。”
“给我拿五枝。”许是因为在跟小孩说话，她都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声音。
“谢谢漂亮姐姐！”小女孩开心地把递给她，随后蹦蹦跳跳地走了。
她走时竟然还狡黠地回头，说了句：“祝大哥哥大姐姐长长久久在一起！”
她很快就跑没影了。
剩下姜渊和季凉柯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别介意，小孩不懂事。”季凉柯笑笑。
随后，她也没怎么在意，而是低头，认认真真拢了拢手里的束，眼睛里似乎盛了细碎的星星。玫瑰很新鲜，上面还沾着些水珠，瓣是鲜嫩的白色。
他也确实像没有介意那句话，而是觑向她。
他的眼神似乎比平时柔和了些，语调带着些散漫和戏谑——
“季医生……好像很有钱啊。”
她微微怔住。
真好啊，她想，他在跟她开玩笑，而且还不是那种带刺的玩笑。
她很欣慰，能见证他慢慢变好。
随后，她低头嗅了嗅手里捧着的白玫瑰，开心地笑了。她笑时，脸颊显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白皙肤色，琼鼻樱唇，温柔又夺人眼目。
她迎风而立，身上穿着卡其色大衣和黑靴，成熟又温婉。
柔顺的黑发长及腰际，被风吹得在空中飘舞。
抱着捧白玫瑰的她，美得如同一幅画作。
她笑着看向姜渊。
“好看吗？”
其实，她问的是。
然而，他微不可见地点点头，随后说了句什么。
那句话很快就隐没在了风里，可她还是听到了。
姜渊的声音清朗而干净。
他说——
“医生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季凉柯怔了几秒，之后，她的嘴角扬得更高了，眼里跃动着欣喜：“谢谢你。”
她又笑着望向怀里的白玫瑰，叫了他一声：“姜渊。”
“嗯。”
“希望你以后能像白玫瑰一样，拥有纯洁而美好的人生。”
在无边的风里，她认真而又虔诚地说出了对他的祝福。
远处，湖水蔓延到视野的末端，落叶飘飘荡荡地荡漾在湖面上，谁也不知道那片落叶终将飘向何方，谁也不知道故事会走向怎样的结局。
大家猜，会这么容易就变好了吗？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