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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白切黑世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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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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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过去了几日, 距皇帝寿辰又近了几日。

此刻,慈宁宫内,皇太后正和何洪坐在一处。

按照辈分来说, 皇太后算是何洪的姑姑,她是何洪父亲的妹妹。

皇太后已过六旬,生得威严尊贵,虽然头上已生银丝,但丝毫不见垂老之态。若拿灵惠帝同她相比, 灵惠帝虽刚过四十尔,然两人若是真的站在一起,倒是灵惠帝看着比她还要年老一些了。

皇太后的身后站着一个宫女替她揉肩, 她本阖着眼休憩, 见到了何洪来了里头,抬了抬手,后又睁开了眼来,举手投足之间皆带着一股雍容华贵之气。

身后的那个宫女见她抬手,便退到了一边。

何洪那边闹出的事情, 皇太后自然听闻了些许风声,不过她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喜怒,只是淡声问道:“宋家的那个, 插手去管你的事情了?”

她口中宋家的那个, 自然是说宋喻生了, 而插手的事情,自也说是说庄子那头出现了尸体。

何洪没有多将此事放在心上,他满不在意说道:“这有什么的, 反正那暗庄我都已经关了, 里头的人也已经弄到了别处去了, 能出什么大事,他想查就让他查吧,我是不大相信他能查出什么东西来。不过是个后生罢了,当上了大理寺卿就如此心高气傲,什么东西该管,什么东西不该管,心里没点子数吗,娘娘不用多去为这件事情劳心伤神了。”

何洪眼高于顶惯了,这么些年都是在京都横着走的,宋喻生就算是有几分真才实学、名下无虚那又如何?他以为光是一具尸体,就真能动得了他吗。

“虽年纪不大,但也是个有真本事的。”皇太后不认可他这话,又想到了当年的事情,继续道:“当初礼王打到了宫里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救出皇帝的来的,他于皇帝有救命之恩,于国就是有护驾之功。光是这点,也够是让人忌惮了。”

她眉心微蹙,抬手揉搓了下紧皱不松的眉头,又道:“只可惜他没他家里头的那些个人听话,当年宋家国公走到了首辅的地步也依旧如履薄冰,他呢,不过是当上了大理寺卿就开始寻起了麻烦,我也不奢求他能为你我所用,只是总该叫人省些心吧。这样,你去找宋国公,同他说去,让他制止宋喻生再继续查下去好了。”

皇太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宋喻生这人,她必须忌惮。

何洪不明白,问道:“去找宋家的那个国公?有何用吗,他是宋喻生的爹啊,怎么会帮我们呢。”

皇太后道:“他先是宋家的国公,再是宋喻生的爹,你说他会触了我们的晦气?他是个守成的人,能相安无事就会选择相安无事,没事去同我们闹得这样难看做些什么。”

虽说现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竞争激烈,但好歹宋家和他们何家至少在表面上也还是风平浪静,就算是有什么争斗也都不过是在暗间,若宋喻生还想要继续查下去的话,两家那便彻底撕破脸皮。

宋霖他肯吗?

何洪明白了,道:“好,我回去就办这些事。”

何洪没再继续说下去,皇太后想到了他做的那些事情,不免怨谤他道:“你也收敛着些吧,要玩乐哪里没地方玩,怎么能去把事情弄得这样脏,光是买卖孩童一事,你说,还能被放过吗?况说了,如今大理寺卿的人也不是你的了,你闹得多了,没人捞你。”

何洪颇为不甘,他弄这些东西光是为了他自己吗?说得就他一个做了这些事似的,何党的那些人,多多少少不都沾点吗。

如今除了皇太后,也没什么能跟何洪这样说话了,何洪面露了些许不耐,眼看她还想继续唠叨教训,马上转开了话题,他问道:“听说皇后这段时日身子骨是不是越来越不好了,姑母说.妹妹可有机会?”

何洪口中的妹妹是当朝皇贵妃,也就是二皇子的生母。

何洪此话一出,皇太后神色一凛,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神色,殿内的人识趣地退到了外边,还有不少的人在放风。

见如此,何洪便知道皇太后这是有了要事想说,然而却听她问道:“机会,你把话说清楚了,是什么机会?”

何洪不知皇太后为何要问出这样多此一举的话来,还能是什么机会,皇后若是死了,那么自然是皇贵妃能否成为皇后的机会了。

他直言道:“皇后若薨,自只能皇贵妃取而代之,那么皇二子将来若真要争,亦是名正言顺。”

当年北疆战事吃紧,祁家的那些将军在北疆待了数年,一代又一代,也只他们吃得住那边,是以,才不得已从祁家里面挑了皇后。再说,当初圣上崩逝前,丝毫不顾及皇太后心绪,甚至是留下了何家女不得再为后的话。

先皇也是看出了何家的不忠,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虽他已经崩逝多年,这么些年来,许也没几个人记得这事了,但他们只不过是一时忘记,只要他们敢去扶皇贵妃上位,就能马上有人想起来。

想到这里,皇太后的脸色更加难看,道:“这李家的,大的小的,皆是不让我安生。我这些年来辛辛苦苦辅佐幼帝,他当年即位不过一点大,这样大的国家如何交他一人乾纲独断,我在旁边帮把手罢了,倒惹得他不快了,又或是因为礼王的事情和我怄气怄到了现在?我能怎么办,当年慈宁宫也被围了,哀家也没办法。”

皇太后虽虚伪至了极点,可其中有一句话却不作假,这偌大的大昭,一个九岁的皇帝如何去治理,各方势力定会上下其手,若是细想,就能知道,当年幼帝批过的奏折,做出来的任何决断,不过都是他身边的大伴方修,拿了内阁早就拟好的折子给他,而小皇帝要做的,最多也不过是在折子上头批个红罢了。

灵惠帝这么些年来,听老师的话,听皇太后的话,听大伴的话。

他们好像忘记了,他是个皇帝,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幼年的皇帝约等于傀儡。

说来也是可笑,幼年帝王学过的王道,屈指可数,他学得最多的不过是些仁义礼智信以及孔孟之道。

他们是想用这些东西,把小皇帝彻底驯化成一个傀儡皇帝,可是,或许正也是因为他读得多了这些书,竟然也生出了几分仁民爱物之心。

太傅和其他的老师先生不一样,其他的老师教会他的,通俗来说绕不开“听话”二字。可是太傅,那样一个儒雅随和的太傅,教他的是帝王之道。

说是帝王之道,其实亦是“反抗”之道。

灵惠帝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有了反抗之心,又有仁爱之心,他想斩贪官污吏,他想要去肃朝纲,振新风,他也想要让太傅的新政大行于天下。

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们好像确实斗过了旧党,走出了新政的第一步,因为考成法被推了出来。

他们来不及喜悦,来不及高兴,还来不及去杀第一个贪官,因为太傅被人检举,犯下了贪污的罪证。

想要让人死,有的是手段,文官贪污,武官叛国。罪证,何愁没有罪证。

金銮殿上,群臣对峙,他们又在逼迫皇帝了,他们还以为他是当初的那个小皇帝,最好控制不过,他们争吵不休,桩桩罪证,直指向他,和他们。面上说是太傅贪污,可实际是不满他推行的新政。

太傅若是不死,群臣不会放过他们,也不会放过皇帝。

于是,他们千辛万苦推出的考成法,却是将他们自己给杀了。

灵惠帝声嘶力竭喊不回来太傅必死的决心,血溅大殿,灵惠帝离他很远,还是被血染红了眼。

皇帝终究还是太过于懦弱了,不然,他们的新政也不会这样难推。

但,太傅从没有怪罪过他,他只是想,只是想最后用自己的死,再去教小皇帝最后一个道理。

可灵惠帝沉溺在太傅之死的悲伤之中,并没有读懂他最后的绝唱。

太傅死了,却一下也杀死了当初那个尚还有雄心壮志的帝王,他不愿再让群臣快意,也不愿再让他的母后快意,他做不到他想做的事情,也势必不要他们舒坦。自此,灵慧十一年,以太傅之死为标志,拉开君臣对抗的序幕,这别扭一闹,就长达数十年之久。

而德妃,恰是皇帝在最失魂落魄之时,碰到的女子。许是因为被人控制惯了,他的心里也只喜欢像她那样温柔小意的女子,可若是说如此还不够。最重要的是,德妃懂他,她虽然是一个宫女,却也识字,她不庸俗,且善解人意,竟然也能懂灵惠帝幼年即位的辛酸苦楚。

自此,二人之间的感情便越发深厚,再后来,李昭喜出生。

灵惠帝虽然有许多的孩子,可只有李昭喜出生的时候,他才有一种为人父亲的感觉,这是他和他喜欢女人生下的孩子,其中和什么权啊势啊的,毫不相干,这是他真心实意,日日夜夜期盼的孩子。

他给她取字为喜,意图她圆满顺遂,平安喜乐。

他每年都要为她作一幅画,从她在襁褓之中,到了蹒跚学步,再到后来大了一些,可以爬树捉鱼。

他的每一笔,都倾注了无限的爱意。她是他和银容一起的孩子,她是他盼了一个又一个日夜的公主。

他护她如护心肝,他知道有很多的人想要她的性命,所以,有一回,她和祁子渊偷跑出宫玩耍的时候,他吓得头昏脑热,赶紧派人去寻。他怕极了,怕他的孩子,就这样被人害没了性命。

那天是他第一次对李昭喜发了脾气,第一次罚了她。

他以为他能护她,能护一辈子。

可天不遂人愿,灵惠帝总算觉得人生有了点盼头,有了点希冀,一场叛乱,国未破,他的家却亡了。

他在宋家,看着小喜,一日又一日的在午门被人欺辱,却无可奈何。

到最后银容没了,小喜也没了。

上苍似有好生之德,可却从没有垂怜过他。

群臣也不需要他这样和他们作对的帝王,他们巴不得他去死,明面上看他们是被礼王胁迫才投诚,但实际上心里头,一个比一个高兴。

这样的帝王,死了就死了吧。

只是可惜,灵惠帝还是没有如了他们的愿,他没死,在宋家的帮助下重新杀了回来。

但自此之后,皇帝便在昏君的道路上面一去不复返,较之前还更甚。

后来一切的一切都无甚好说,灵惠帝一日老过一日,修习道术,吞食仙丹,意图再见梦中人一眼。

慈宁宫内,皇太后似有些累了,她扶额叹道:“罢了罢了,如今这样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祁家也不如往日了,当务之急,就是宋家,暂且先别得罪,总归当今宋家的家主是宋霖,他是个守成之人,你和他别撕开了脸皮先。”

宋喻生再有能耐又如何,宋家暂且还轮不到他来说话,轮不到他做主。何洪看出皇太后也不想再说下去,起身拱手说道:“那侄子就先退下了,姑母亲先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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