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的却是另一个声音:
“阿姊?是你在和阮烛筠打电话?”
是明春山。
夏平芜立刻皱眉:“你怎么和筠筠在一起?筠筠的手机怎么会到你手里?”
“阿姊,这件事比较难解释,我回来和你说……”明春山的声音有些不清晰,后面隐约还能传来有人冲过来喊:
“阮队!阮队!”
有清扫队的人在。
春山和筠筠不是普通的相遇。
夏平芜立刻提高了音调:“春山,筠筠到底怎么了?”
明春山没说话,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有人将手机拿走,声音很急切:
“喂?夏队?冰火洞二次坍塌造成大面积伤亡,辛苦您赶紧过来一趟。”
后续的解释半个字都没有,夏平芜连想问的空间都没有,她一边按着手机想给明春山拨电话,可铃声一遍一遍响却没有人接通。
这一个月,她考了驾照,提了新车,每天都开车从家开到异能局。
路途熟得不得了,但这一次,夏平芜头痛欲裂,眼前的树影和道路都仿佛在一遍一遍重叠。
手机在固执地一遍一遍重拨明春山的电话,可是无论如何,那边都听不见任何的回音。
汽车车轮仿佛要擦冒了烟,单调的行车过程中,夏平芜甚至还有空想——
也许阮烛筠这个时候会给她打电话。
和她说,她开车开得太快,需要接受处罚。
她也许也不会来。
毕竟她是清扫队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为了来看看她,肯定不会从异能局接这个差事来她家里。
模糊的眩晕感越来越重,但所幸,夏平芜熟悉的异能局的样子已经展示在了面前。
车子停下来,来开门的却不是明春山,而是……
“宁旋?”
宁旋盯着她,冷笑了一声:“夏平芜,你竟然还记得我。
“明春山在里面,跟我来吧。”
跟着宁旋进去的时候,夏平芜有些恍惚,只下意识盯着宁旋的脖颈。
那上面有实验室防护设备的痕迹,但她在意的不是这个——
是她为什么会认识宁旋。
在没有人介绍的情况下,她明明连阮烛筠都不认识,怎么会认识宁旋?
又怎么会记得她想要去造作战飞行器呢?
越想越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事情在脑子里呼之欲出,异能局的门口围了好多的人,无数人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神色各异,却同样地让她不舒服。
夏平芜感觉背后有点发冷,哪怕是发现自己刚失忆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她抬头,越过人群,想往里面看,想看到明春山的身影——
可是却没看到。
她没忍住,又问了一遍:“明春山呢?”
前方却传来了一声冷笑。
宁旋侧眼看她,眼神很冷:“你不想知道阮烛筠在哪里吗?”
她当然担心。
但是宁旋从见到她就没有提筠筠的名字,她担心自己贸然提起,反而会自乱阵脚。
而且……实话说,她非常害怕。
当时她已经把冰火洞炸了个干净,怎么可能会二次坍塌?哪里有东西可以二次坍塌?
她担心这里面有她不敢看到的东西——
再不敢看到,也会看到。
人群的中心有一个白色担架。
上面有个人形突起,再往上……是一块白布。
夏平芜后退了一步,努力组织着措辞:“有人受伤了?二次坍塌的威力……”
“死了。”
宁旋的话干脆利落,
“死的是阮烛筠。”
“她不可能死的……我知道,那里……”夏平芜下意识想和她比划剩余残骸的高度,是绝对不可能会压死人的,宁旋却突然伸手,攥住了夏平芜的手。
她的笑容消失了个干净,只有脸色的冷峻一清二楚:
“因为是阮烛筠突然自爆,异能波动太大,四方的气流都被扰乱了。
“尊敬的夏平芜队长,您是最后一个和阮烛筠通电话的,异能局需要您配合调查一下事情始末。”
宁旋近乎残忍地笑着,动作越来越紧:“而那个时候,本应该在家疗养的明春山队长却出现在了阮烛筠的旁边,所以,你们妻妻都有很大的嫌疑。
“明春山已经被扭送到了大牢里关押,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夏平芜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抬起眼,直直地瞪着宁旋,仿佛要在她的神情里看到一丝一毫玩笑的意味,可是却一点都没有发现。
那人的目光却一如既往的冰冷,指着乌乌泱泱人群之后已经全副武装准备好带走她的人员,面色沉得要滴水:
“您还看我做什么呢?夏平芜队长?”
夏平芜却在此时忽然动了,她猛的冲向了担架,不管不顾地掀开盖在上面的白布,直到那张熟悉的脸赫然映在自己的面前,耳边那种嗡鸣般的眩晕感陡然变成了尖锐的耳鸣声。
她下意识想捂住耳朵,可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去抚摸阮烛筠的脸,有些微的蓝光溢出,在场却没有人发现,只冲上来把她拉走。
便见这位素来冷静寡言的战斗队暂任队长夏平芜,忽而声嘶力竭地痛哭了起来。
她使劲扭动着身躯,对周围每一个束缚她的人拳打脚踢,医务室的人担心她发狂,已经准备好了镇定剂要过去给她注射——
但都被宁旋拦了下来。
宁旋只站在不远处,打量着夏平芜的每一个反应,看她涨红了脸,眼泪糊满了面部,手指绷紧——
但没有任何异能溢出的痕迹。
她检查过阮烛筠的尸体,当时的自爆也没有任何人为异能操纵的迹象。
到底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她搞不清楚,但夏平芜和明春山和她走得最近,再加上药物的事情……
宁旋抿紧了唇,看着夏平芜闹得差不多了,摆摆手要让里面的人来带走她,却听夏平芜哭声突止——
而后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本章完)
作者说:【高亮】夏夏是孤女。明明没有父亲,只有母亲,体外出来的,具体怎么出来的我还没想好,但是都幻想未来了就别有爹了。
恨爹,恨爹,个人不想对任何女性说难听的话因为相信每个女性都经受结构痛苦,但是如果骂到我面前了,我可能就忍不住开骂了。恨爱丁堡的世界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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