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姑姑这是非要夸我,我这人就是经不得夸,你看这不就失手了!”
树上之人的话音刚落,又一颗果子飞下来砸中了女子的头。这一回,乔婉儿也顾不得捂脑袋了,赶紧俯下身去捡那两颗掉落的果子,将果子捡进篮筐后,便站起身,正要朝着树上的方向质问一声——为何故意拿果子砸我?
不想抬起头时,发现刚才还在树上扔果子的人竟已堪堪站在了自己面前,他双手兜着衣袍的下摆,里面装了一堆果子。
这人动作还真是快,跟上次杀完徐世新后转身就跑一样快,且怎么就能从那么高的地方一下子就到了平地上——以前还真不知道他竟是有些练家子的本事。
“树上没有了,都被我摘光了。”季玶兜着果子又走近了一步,将兜在衣袍里的果子一个个往乔婉儿手上的篮子里挪。
不知何故,“福枝”靠近时,乔婉儿很有些不自在,手和脚都不知该如何摆了,脸上竟也微微发起了热,便没话找话地说道:“福枝,你……你为何要用果子砸我的头?”
“姑姑冤枉啊,我是不小心的,真的是不小心!”季玶说话时,勾起一侧嘴角,露出一个顽皮的笑。
“福枝……你别不承认了,你……就是故意的。”乔婉儿看到眼前之人打趣的笑容,心里生出异样的感觉,忽然就觉得这个男人跟以往很是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她也说不清楚,虽然鼻子还是那个鼻子,眼还是那个眼,但怎么就是越看越爱看呢?
季玶放完果子便向后退了一步,立在原地微微躬了下身,实际上是在抖衣袍下摆上的灰,但看着却像是在躬身施礼的样子,于是就借着这个姿势继续打趣道:“小的冤枉,小的真不是故意的!姑姑饶命。”
乔婉儿被逗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遂把视线从“福枝”的脸上又聚焦在他的身上,忽然觉得这男子的身板也跟以往很是不同,反正就是总想多看一眼。
“福枝,这个是还你的。”欣赏完面前之人的表演后,乔婉儿从衣袖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福枝”眼前——是一只淡菊色的荷包。
“这是?”“福枝”接过那荷包。
“你不是给过清月二十两让她去帮我打点吗?我这手头上也没有那么多银两,先还你二两碎银。”
“福枝”闻言打开荷包,还真就检查起来里面有没有钱了。随后他掏出碎银子,把它放进乔婉儿的竹篮里:“姑姑又不欠我钱,银子且拿回去罢,倒是这荷包甚是好看,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拿着荷包使劲地端详起来:“这上面的菊可是姑姑自己绣的?”
“是奴家自己绣着玩的。”
“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这荷包上绣的不是一对鸳鸯。”
女子听到这样一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话,脸腾的就红了,但还是硬着头皮羞赧地接了话:“既……既然公公那么喜欢鸳……鸳鸯,奴家下次就再绣个鸳鸯帕子送与公公如何?”
男人听女子这样说,脸上现出灿如春的笑:“那婉儿你可要说话算数!”
说完,像是忽又想到了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根带着几朵小的小枝。
男人脸上依旧挂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伸手将那枝递到女子面前:“婉儿,这枝雏菊是送你的!”
*
自乔婉儿在吴清月面前承认了想要见福枝后,吴清月便成了他二人之间的传声筒,二人“偶遇”的机会也就多了起来。只是不一定每次“偶遇”都能是各自“形单影只”的情形。
今天,乔婉儿终于得了好运气,在御园外墙处独自采浆果子时,看到“福枝”一个人在一棵浆果子树上包冬衣,便就欣喜地走上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