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回春说:“确实,梅家独树一帜,将命数与阵法剑法医术五行相融,外人确实不可轻易习之。”
薛院主眨了下眼睛,“听闻梅家从未有叛族之人,这人心,术法皆有之,难怪屹立千年不倒。”
“院主仁心,终有一日,书院也能与梅家并肩。”药回春回答着,手却诊上了裴明砚的脉搏,触手冰冷,凉飕飕的,已然是死透的情形,脸色有种毫无生气的冷白色,仿佛带着寒霜。
他不敢大意,一遍又一遍探查,甚至将灵力融入脉络,顺着走了几遍,都没发现任何存活的痕迹。
他又看向对方腰间,那枚戒指由一根红绳拴着,好好挂在腰带上。
透过梅家三合一阵法去看,就能看见戒指上泛着的淡粉色光芒,光芒凝聚成一朵三瓣梅,那是梅大少的印记,做不得假。
“药管事?怎么了?你额上突然冒出这么多汗珠,这裴明砚有异吗?”薛院主不知何时到了他身旁,询问着。
药回春起身一个踉跄,被薛院主扶住了。
药回春低下头,藏住惊慌的神色,不住摇头,“没……没事,院主,我……我先下去了。”
“嗯,烦劳药管事费心了。”薛院主轻声说。
药回春魂不守舍往亭子外走去,先是撞上琴桌,险险将琴桌撞得移位。
他慌忙低头整理琴桌,只听薛院主说:“药管事小心呐。”
药回春将桌子挪回原地,往外走去,却一脚踏空,险些摔了一跤。
“怎么会……怎么会呢……这不可能。”药回春边走边喃喃着,突然停住脚步,回过神似的,一路狂奔,自主峰跳下,直接跑回的杏林院。
“药管事!药管事!您怎么了?!”
杏林院小童看着人狂奔而来,还没来得及开门,就见自家管事直接破阵,翻墙而入。
“这是怎么了?”
药回春回了屋里,拎起笔要写信,手却抖个不停,他用左手摁住右手手腕,仍旧止不住右手的颤抖,他直接换左手拿笔,沾了方才滴在信纸上的血液准备给家主写信。
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笔。
无奈,药回春扔下笔,颤抖着血淋淋的右手直接扯开衣襟,衣服胸脯处顿时一片血红。
他将手指刺进胸膛,一枚带血的玉质瓣落在他掌心之中。
药回春凝聚灵力,瓣突然凋零。
与此同时。
梅家。
“爹!娘!你们快出来啊!!”一个小豆丁冲进园中,边跑边嚷嚷道:“庸山那药回春传来消息!哥哥出事了!”
“怎么?就大哥那性子,那书院被烧了他都能活得好好的,能出什么事?”来人一身青色纱制长衫,立领上绣着朵朵绽放的白梅,栩栩如生,隐约间好像能偷嗅到梅的清香。
“二哥!”小豆丁将一朵玉质梅塞进他手里,脸一耷,嘴一撇,“那药回春说……说……呜哇哇哇,他说大哥死了。”
青衣男子扫过梅,将之紧紧攥在手里,好似担心力气过重将东西损毁一样,他将手松开些许,手背上却青筋直冒,与那双斯文俊秀的手一点不符,嘴里不忘安慰,“药回春又是谁啊?他的话能信?你亲自去问问长老,大哥真出事,家里能这么安静?”
话才刚落,整个梅家宛若地震似的震颤不止,龙啸声宛若泣血,声声哀鸣。
“二哥……”小豆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回头就想向青衣男子寻求安慰,“二哥?!二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只见青衣男子双目泣血,那攥在手里的梅瓣成了粉末,自指缝间漏下,飘落地上。
“大……大哥……”青衣男子喃喃着。
小豆丁冲着园里大喊大哭:“娘!爹!你们在哪里啊!你们快来!快来啊!爹!”
园里冲出两道人影,一见青衣男子,急急喊道:“疏雨!”
只见不知为何,青衣男子,也就是梅疏雨身上,蓦地开始出现黑气,那本是血泪的泪痕,沿着眼角晕开,与鬓角连在了一起。
“二……二哥……”小豆丁被这场景吓到,回头缩进梅夫人身旁,小心朝母亲问:“娘,二哥怎么了?”
梅夫人勉力一笑,担忧地看着梅疏雨,嘴唇颤抖着,“没,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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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内。
薛院主突然心率失齐,他碰了下胸口,好似有什么预料之外的变故发生了。
“这样真没事?”薛青余的声音突然出现。
“薛院主”揉着胸口,想把那突然郁结的气给揉开,“我没有时间虚耗在书院了,这次必须清理庞管事,顺便查清楚、谁才是千水背后的人。”
(本章完)
作者说:更新了